不得不说,陈秋生的消息确实灵通,他也借此彰显军统的底蕴。
“好吧,陈长官,咱们就约在晚上九点,所有人一起动手。”
“一言为定,今晚的行动,就叫飓风行动吧!
我会申报总部,为和元兄计一大功的。”
“还是免了吧,看看七十六号的处长老爷们,哪个不是你们军统的叛徒,任何写在纸面上的东西,都是催命符。”
这句话将陈秋生噎得够呛,讪讪挂断了电话。
夏吉祥吁了口气,对部下们摆了摆手:
“你们休息一下,我叫人送餐上来,鸡鸭鱼肉管够,只是不能喝烈酒,吃好喝好,养好精神行动。”
“是!”
听说可以美餐一顿,众人士气再次振奋了一下。
夏吉祥步出房间,上楼来到许季红的贵宾房,敲门得到回应,方才推门而入。
许季红穿着睡衣迎上来,搂着他的脖子撒娇:
“达令,侬又到啥地方去啦,成日天看不见人影,也不晓得陪陪人家。”
夏吉祥无心亲热,拥抱了一下便推开了她,在床边坐下来说:
“季红,我有正经话跟你说,我出去办事需要几套女人的衣服,两个小时以后就要,你能不能现在出去帮我弄来?”
许季红对夏吉祥的计划一无所知,闻言有些诧异:
“女人的衣裳?阿拉自家就是女宁呀,还要出去弄?到底啥样子的女人衣裳啦?”
“我要一套‘外国弄堂’里,姆妈穿的佣人制服,大号码的,裤腿要肥大,长些的,你可以去霞飞路附近的成衣店里买。”
夏吉祥耐心的交代说:“还要几身日本艺伎穿得和服,包括全套化妆品与头上的发籫饰物,尤其要买敷面的扑粉,这个你要去虹口那边的日货店买,
尺码大小不用太费心,反正和服够长,平时走路都拖着地。”
许季红听了咯咯笑得前仰后合:“达令,侬穿起艺伎衣裳,是要到日本餐馆里跳舞吗?想想那样子就老好笑额,简直笑煞人啦!哈哈哈···”
无论许季红如何调笑,夏吉祥都无动于衷,一丝笑容没有。
他心事重重,满脑子都在盘算行动细节,哪有心情搞笑。
许季红笑了一阵,忽然伸手摸了摸夏吉祥的头,提出一个问题:
“达令,那些艺伎都像澳洲琴鸟似的,不但涂了满脸满脖子的白粉,头上还插满了长簪子,
那可是要留长发才能插得住簪子,你头发这么短,哪能好介样子额啦?”
“你说得对···这些细节是得注意。”
夏吉祥思忖了一下,马上有了主意:“这样吧,艺伎的事你不要管,我等小张回来,开车去到慰安所附近,
先偷身衣服扮成日本军官,再骗几个打扮好的慰安妇上车,把她们整个头发剃掉,不就有现成的头套用了么?”
许季红笑得更厉害了:“哈哈哈···侬把她们剃成光榔头,她们还怎么慰安日本兵啊?”
夏吉祥轻描淡写回了一句:“完事自然要灭口了,她们以后都不用开口吃饭了,还担心什么头发。”
屋里的笑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