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诬陷道儿?肯定是有人诬陷道儿!道儿五日钱被人约至黑家比试对联,整整比试了一整天,怎么可能身处云鹿书院!”
红袍男子闻言,眉头皱的更深了,“白财东都承认了,你就不用在我这里演戏了!况且那天是你的结业大典,你不去参加结业大典,却与人比试对联?何其可笑?”。
“今天你百口莫辩。来人,传五天云鹿书院众学子。”红袍男子转身离去,只留下孤零零的青衣少年静坐在蒲团上。
白家,翔云平原。
白家边边角角,有着数千亩星罗棋布的土地。有的肥沃、有的贫瘠、有的是水田、有的是旱地,可是无论那里,都能见到忙碌身影。
他们当中有乳臭未干的少年,有血气方刚的青年,有踌躇满志的中年,也有垂垂暮矣的老年。
他们从出生到死亡,都在这片土地上。因为他们是白家的奴仆,既生而为奴,便永世为奴。
每个人都在耕耘着自己的土地。每个人都想活的比别人更好,那怕他们只是一群平凡卑微的奴仆。
他们所求的不过是能够从灵田里收获更多的灵食,五分上交白家,四分打通关系,剩下的一分则用来维持日常的生活。
在这些人中,两个少年看上去穿着不错,也没有劳作,只是挥动鞭子抽打那些不老实的奴仆。
其中一位身材瘦小,眉宇间尽是羞涩;另外一位身材高大,眉宇间尽是沧桑。
阳光越来越炽烈,已经到了中午。
忽地,远处传来了一声尖锐的长啸,并伴随着一声大喝:“云鹿书院学生未时到家族大院集合。“
“哥,你说族长叫我们去大院干什么?”羞涩少年问沧桑少年。
“去就知,不去不知。”沧桑少年回答青涩少年。
“那我们就走吧,也该我们回到家族的怀抱了。”
家族大院,摩肩接踵。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议论。
“你来我白家不过半年时间,就成了白道少爷身边的红人,跟我们说一下怎么攀上高枝的?”有人问清稚少年。
“读书啊!读书改变命运,你们只有多读书,才能对少爷,对白家有所帮助,他们才会把我们当人看,才会重用我们!”
“说的容易,我们哪有时间去读书?”
“就是,纸上谈兵谁不会?”
“我看你就是心怀私心。”
……
辱骂声不绝于耳,清稚少年和沧桑少年一样,两耳不闻,静静思考着即将发生的事情。他们一个思想深邃,与周围人格格不入;另一个思想简单,也与周围人格格不入。
羞涩少年心想:与其很累的融入这所谓的社交圈,不如独处,也能给自己的心灵找到一片净土。
沧桑少年心想:这都是屁话,我要是有朋友,谁愿意独处。终究是我忍受不了寂寞,寂寞舍不得抛下我。
“今天,叫各位我白家的精英来,就是想告诉大家一件事情。白道,身为我白家将来的继承人,竟然违背我白家祖训——正身诚意,公然贿赂先生。如今,认为白道没有过错的站我左手边,认为白道有过错的站我右手边。”
白家族长话音刚落,人群就迅速分散开,很大一部分站在了族长的右手边,一小部分站在族长的左手边,可是有两个身影仍然站在中间,没有移动分毫。
“你们两个,怎么不站边?”白族长问清稚少年和沧桑少年。
“白道少爷若是真的贿赂先生,又怎么会在光天化日之下贿赂。可是贿赂之事确实实在光天化日之下发生的,我认为,我中间必定有一些问题,一些很重要的细节。”清稚少年侃侃而谈。
“言之有理,你呢?”族长转身问沧桑少年,“我娘跟我们说:不要站在人太多的地方。这两边人都很多,我还是站中间的好”沧桑少年淡然,仿佛是在跟空气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