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清楚没有,刚才那是万金阁的掌柜么?”
“瞧得清清楚楚,准没错的。”
“那抱孩子的是谁?”
“你们不知道么,晋王回来有些日子了,还出面帮她撑过腰,在她的铺子里治了个常去闹事的人。听说是让绑去了衙门,割了舌头呢!”
“那这是王爷?”
“可不就是么?瞧那通身的气派,是一般人么?”
“这可就了不得了,他竟接受这孩子了?”
“你若有人那狐媚样子,也能把男人迷得五迷三道的。”
“可这人是晋王呀!”
“晋王怎么?晋王也是男人。”
“我是瞧不懂的。”
“你要是懂了,也能攀上高枝儿去。”
“这下,再没人瞧不起她了。”
“多有羡慕得红了眼珠子的呢。”
“这手段啊,可不是谁都能羡慕得来的。”
……
朝雾和李知尧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在被人私下嚼舌议论,从决定这样出门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已经把这事都料在心里了。
朝雾是故意想要被更多的人看到李知尧这样,让他和自己连带顺哥儿被更多的人议论,让李知尧在她面前一点点放低底线,所以才要带着顺哥儿出来的。
而李知尧呢,有种认栽的感觉。
他明知道这个女人在演戏,知道她在盘算什么,可看到她那副柔弱委屈泫然欲泣的模样,再看到顺哥儿那张让他喜欢的小脸蛋,以及心里抑制不住生出的亲切感,他便一步步妥协了。
第一步是改变了主意带顺哥儿一起出来,第二步是不顾别人的目光帮朝雾抱着顺哥儿。
李知尧一开始抱着顺哥儿不情不愿,也甚是别扭。然抱着走一阵子便习惯了下来,动不动还拍一下他小屁股跟他说:“喂,瞧那边,好看不好看?”
朝雾看他拍得重了,会忍不住提醒他,“李知尧,你轻点儿。”
李知尧瞥了目光看向朝雾,想气气不起来地看着朝雾,还是那句:“是不是近来我真的对你太好了?我瞧你胆子大得快没边了,信不信我就地把他扔这儿?”
朝雾收收脸上表情,复又假意小心起来,“是妾身没规矩了,不该直呼您的名讳。”
李知尧盯着她,忽又抬手在顺哥儿屁股上重拍了一下,好像在说“老子就不轻点拍,你能咋的”,拍完一把抓起朝雾的手腕子,拉着她往前走,“走。”
朝雾:“……”
朝雾和李知尧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已是很晚,到家直接洗手用晚饭,吃完便是梳洗准备睡觉。
李知尧仍留在朝雾的院子里,在一切收拾妥当后,和朝雾一起躺在床上。
顺哥儿睡着了,房间里安静得落根针都能听到。
两人并肩躺着都不说话,仿佛各有各的心思。朝雾等了一会,不知道李知尧是在想事情还是已经睡着了,试探着问了句:“王爷离开京城那么久,没问题吗?”
李知尧一听便觉得朝雾是在盼着他走,但他无心与她再计较生气,只躺着不动,声音与夜色一样平和,“没什么问题,那个朝堂并非缺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