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座城市有你。
聪明如商离衡,他如何听不出这其中的潜台词。
“人都是这样,在外面漂泊一番才知道这座城市的好,可并不是所有人都像这座城市一样有如此开阔的胸襟,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就好比我,我的世界只欢迎从一而终的人。”商离衡如是说。
女人较好的面容刷地一声变得惨白暗淡,毫无血色。
“离衡,我——我当时没有办法,你知道——”
“清浅,过去的事没必要再提了。你爸妈和我爸妈都有意撮合我们,但是我们都很清楚彼此是不可能的。当年分手的时候我就说过再见面也许连朋友都不是。我的原则一向如此,现在我们还能这样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吃饭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何况——”
商离衡顿了一瞬继续说:“何况我已经找到那个我要相伴一生的人了。”
从米其林餐厅出来,商离衡的心情愈加烦躁难耐,坐在车里抽了一根烟后他开车去了C大。
毕业多年,回母校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送慕寸心回学校,也大多停在学校门外,从来没有进去逛逛。既然难得有这闲心,干脆就在学校里走走。
他和沈清浅同在C大,他学金融,她学播音主持。他们在一次社团活动中认识,大二上学期开始谈恋爱。谈了三年,大四毕业前沈清浅在家里人安排下去了新西兰留学,那时他一门心思想着创业根本不可能出国,那段感情自然被迫终结。三年感情说断就断,说不难过自然是假的。以至于毕业几年也不愿回母校看看。人多少都有些恋旧情绪,就怕故地重游,触景伤情。
大学四年他和家里人的关系闹得很僵,父亲希望他将来从政,他硬是学了金融,毕业后成立了盛时。因此大学期间他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的家世,沈清浅一直以为他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而沈清浅的父母又希望女儿找一个门当户对的男朋友,私下没少给她压力,她最终架不住家人压力去了新西兰。
那时年纪轻,心高气傲,看不过沈清浅的屈从,分手的时候把话说得很绝,这几年一直没联系过。后来时过境迁,倒也看开了许多。毕竟那时的他除了有商家人那层身份以外一无所有,沈清浅的选择其实并没有错。
C大这几年变化很大,很多地方都和记忆里对不上号了。只有实验楼,主教楼和图书馆这样的大型建筑还是原来的样子。
那天下午的太阳特别好,整栋图书馆都沐浴在明媚的阳光里。远处有一片人工湖,波光粼粼,湖光山色。白色的灯塔巍巍伫立在视线之外,耳边时不时传来火车的轰鸣声。整个校园宁静而美好。
商离衡循着记忆的缝隙推开图书馆的那道厚重的玻璃门。时缝周日,在图书馆自习的学生很多,但是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个早就毕业多年的学长。除了在角落里找书的慕寸心。
好似有心灵感应,男人堪堪推门而入,慕寸心就抬起了头。这个场景和那年在藏经阁的初遇太过相似,慕寸心手里的书都掉到了地上。
图书馆关着窗户依然能够见到阳光的剪影,稀稀疏疏地倒映在大理石的地板砖上。阳光柔和而透明,慕寸心的一双眼睛几乎是刺痛的。
男人的眉目依旧清冷如初,阳光穿透玻璃照进馆内,照亮一张清隽完美的脸庞,脸部的线条纤毫毕现。
商离衡的视线越过层层书架落在女孩脸上,两道视线相互交汇,相互重叠,一道惊艳炙热,一道躲闪逃离,但皆难掩睫下浓浓的思念。
慕寸心又不知不觉掐了掐手心,右手紧紧握成一个拳头,嘴唇都被咬出了血腥味。
看到慕寸心出乎商离衡意料,他原本只是到学校逛逛,到这一刻他才不得不承认有些东西真的是因缘际会,就像偌大的学校他碰见了她,就像偌大的永安寺他遇见了她。
他快步走到慕寸心面前,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书,然后轻轻将慕寸心的左手掰开,手心里是几条触目鲜红的指甲印,微微渗着血丝。
他漂亮的眉梢紧紧蹙成两道褶皱,嗓音沙哑得不行,“就这么怕我?”
慕寸心不答。
“到底怕我什么?”商离衡继续问。
慕寸心沉默。
“说话!”男人步步紧逼,逐渐失了耐心。
慕寸心不为所动。
“我问你话呢!”男人的脸上隐隐露出怒意。
慕寸心死咬着牙关不出声。
商离衡彻底没了耐心,欺身而来,一只手撑着书架,一只手扣住慕寸心的细腰,下一秒吻如雨下。
男人显然被激怒了,这吻暴戾急躁,带着一股要将慕寸心拆卸入腹的冲动,有如狂风暴雨席卷而来。
慕寸心开始还被动得承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