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和不二比底线技术,简直就是自找苦吃。”
“不二打破了那个神奇的西班牙语规矩……虽然他真的会说拉丁语!”
“这是网球界的一场风暴,中心就是那个有着天才之称的少年!”
在赞美之词满天飞的时候,记者们也注意到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不二的护腕。大满贯赛事时就有细心的观众发现,不二似乎对护腕这种东西情有独钟,一会儿戴起来一会儿脱下去。而且他的护腕没有任何标志,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显然不是赞助商提供的,而是个人特制的。
然后就有媒体开玩笑地说,现今著名的网坛选手大概都有那么一点儿强迫症;弗劳尔是发球强迫症,不二则是护腕强迫症。但是如果说弗劳尔发球还有那么一点儿原因的话,不二的习惯看起来一点理由也没有。
后来有人慢慢地发现了不二护腕的另一个规律:他在小型的国际比赛里戴护腕的概率比大满贯比赛的概率高。这一条一经披露,舆论哗然。这护腕难道有一种特殊的控制作用?于是许多球迷自发去比对不二的比赛录像,发现摘掉护腕的不二基本身体素质明显地都上了一个台阶。一个普通的尼龙护腕是不会有这种效果的,除非那些不是一般的护腕,而是重力扣;但是目前还没有确切消息能证实他们的猜测。
汉堡公开赛后,不二马不停蹄地奔赴地中海沿岸。雅典是个古老的城市,他希望在比赛之余,还可以拿着相机在凯法利尼亚小而精致的白墙建筑间穿梭。
迹部对此大摇其头,“周助,你一出去就会被人围堵的。不是你拍风景,是别人拍你!”正值夏季假期,他拎着一台高配笔记本电脑就跟着来了。会议,连线视频开;文件,全部电子版;合同,全球快递送。他去年已经受够了不能在现场看比赛的各种折磨了,以后说什么也要亲眼看着不二打。(乾:迹部这是下定决心把不二牢牢地抓住吧?)
“呃……”不二张口就卡住了。想想也是,在一堆高鼻深目的白种人中,他确实会显得很显眼。“那戴个墨镜吧?我保证我不故意添麻烦~”他实在很喜欢希腊,来一次还不让他去外面走走,肯定会被憋屈死的。
迹部对着不二有着亮闪闪期待的眼睛,实在狠不下心说出拒绝的话。他对于自己的意志力很是唾弃,不二只消用可怜的眼神多看他几眼,他就只能败退下去。而且不二的要求也不高,还都那么保证了……
结果两人达成折中方案,没比赛的时候不二可以去那些小岛上逛,但必须全副武装——戴宽檐帽和墨镜,迹部全程陪同。当然了,暗处的保镖和随行车辆也是必备的,万一出什么问题也能及时解决。当然了,最好的情况莫过于对手强劲,不二说不定就忘了他想溜达的念头呢?天知道不二已经够招人了!迹部自认自己的精神承受能力很强,但看到疯狂的粉丝时就会变得很有限。但他所不知道的是,这种事情只会愈演愈烈。
可惜天照大神又一次没站在迹部这边。雅典奥运会的男单比赛是单轮淘汰制,总共六十四名选手,而世界排名前二十的选手里有十五个参加了,结果却一路爆冷。
第一轮比赛下来,世界排名位于第四、第七、第十一、第十二和第十三选手就被淘汰。第二轮结果更惨烈,第一、第五和第九的选手也被名不见经传的黑马斩落,包括罗杰…弗劳尔在内。第三轮,第十四和第十五也分别被打败,而排名第二的美国选手也败于排名第十六的智利人之手。
比赛进行到这个阶段,八强里只剩四个种子选手。两个智利人,一个法国人,还有就是不二。所有人都在讨论种子选手的噩梦,如果第三的不二在四分之一决赛里败给世界第十的波特罗的话,那可就坐实了黑马怪圈论。
不过不二当然不会给人留下这样的机会。这届奥运会爆冷他也有印象,结果再来一次历史惯性依旧那么大,许多著名选手纷纷落马。在这种情况下他肯定不会大意,更不用说波特罗就是原本那个一路笑到最后的赢家。所以在上场前,他很谨慎地脱掉了身上的全部负重,在赛前五分钟的热身里感觉状态也很良好。结果一如他所料,干脆利落地连杀两盘,进入了半决赛。但是排名第八的法国选手就没他的实力了,被排名十六的另一个智利选手打败。
结果半决赛的选手情况就和四分之一决赛里一样,不二一家独大,一路赢下来极其轻松。在决赛的最终决胜局之前,眼看着胜局已定,不二才把他的护腕又戴上。这下就连他的对手都迷惑了,这个时候才来,就算护腕是幸运物也不是这么用的吧?而且他已经亲身领教过那种堪比机器的精准程度和突破极限的速度了!这种年纪能做到这种程度,不得不说是神迹吧?虽然他已经做得很好,但和不二相比,总还缺少一点沉着和冷静,一种处变不惊的大气,一种游刃有余的自信。
赛后,不二马上就被记者围住了。有个胆大的记者开了个头,结果后面全都是关于护腕的问题。
“请问,你的护腕是在哪里特制的呢?”
“可否稍微描述一下它与其他护腕的不同之处?”
“是类似于护身符一样的东西吗?”
不二头疼。前几次他都打哈哈混过去了,没想到记者们的热情丝毫没有减退。如果实话说里面都是铂金的话,就会造成更大的轰动吧?就在不二左右为难、最终决定继续打哈哈的时候,一个声音横刺里插…进来:“是大号的戒指,这个回答你们满意了?”
显然会说这种话的只有一个人,迹部。他从观众席下来找不二,结果看到的是被围堵的不二。不二就是太温和,记者们才敢一直围着他不放。他说完那句话以后,直接就把不二从人群中拖了出去,完全无视后面一大堆的追问声。
“小景,你好快~”等到他们坐上车的时候,不二瞄了瞄窗外,一堆不甘心而追出来的记者被拦住,不由得大松了一口气。
迹部坐在他身边闭目养神,闻言只是哼了一声表示反问:“你当本大爷看不出来吗?赢得这么快,多半天时间能做什么?”
不二接下来要参加在美国辛辛那提举行的西南财团公开赛,提前为之后的美网热身。反正假期没课,多参加比赛积累点经验也是好的。但西南财团公开赛几乎是紧贴着奥运网球比赛的结束时间开始,中间剩余的空闲时间不多,而他们还没有去爱琴海最东边的罗德岛,所以不二这才各种全力以赴(他的决赛对手如果知道会哭的)。
“那就是去咯?”不二毫不介意迹部的语气问题。他也是为自己好,怕自己累着,但……“真好,我就是想和你一起去。”
迹部睁开眼睛看他不二很少直白地表露他自己的情绪,大部分时间都一直在微笑微笑,这就显得他的小脾气十分难得。相比于最早时的一口一个谢谢,他宁愿不二各种任性各种提要求,也不要那种貌似礼貌实则疏离的感觉。想到这里的迹部勾起了嘴角,故意说:“周助,你这是在……”撒娇吗?后半句迹部不敢说,他觉得他说出来,不二肯定会炸毛。
但他挑高的语气已经暗示了一切。不二马上就听出来他的言下之意,当下有那么一点脸红。想他多大年纪了,还被人这么说!不过腹黑段数摆在那里,他眼睛转了一转,眼角处一点一点地汇聚起水光来:“小景……”尾音那个一唱三叹,哀婉凄切,听得人肝颤。
迹部头皮一麻,暗骂自己真是自作自受。就算明知道不二在装可怜,也忍不住心疼。不二演戏的功力他国二时就见识过了,那一滴泪水落在他脸上的感觉记忆犹新。他从那时候就知道,他根本见不得这人不开心。“本大爷开玩笑的!”迹部急忙说,一如既往地败下阵来。然后他果断转移话题,抄起手机:“嗯,是本大爷,游艇准备好了吗?”
“噗~”不二终于忍不住破功,探身在打电话的人脸上亲了一下。
顺带一提,司机是个地道的希腊人,根本听不懂日语。但他隐隐听到后座传来可疑的泣音时,手也滑了两下。不过幸亏他听不懂,否则刚刚也许就出车祸了(当然迹部本家的司机大叔对此很有经验,他无奈地表示,已经被闪习惯了)。
罗德岛是希腊第四大岛,地形陡峭,阳光充足——很可能是整个欧洲日照时间最长的地方。最为出名的景点有两处,蝴蝶谷国家公园以及林多斯卫城。前者是夏日里罗德岛最凉快的去处,松林茂密,清泉流淌,还有循着松脂香味飞来的各色蝴蝶翩翩起舞,使得蝴蝶谷名声远扬。后者则是十字军东征时留下的城堡,双重的城墙上草叶瑟瑟,圆形的塔楼依旧矗立。
不二和迹部两人在蝴蝶谷里闲晃了一个下午,拍的照片洗出来绝对是个大工程。迹部倒不讨厌蝴蝶,但不二从他的神情判断,显然大爷觉得,蝴蝶不是因为玫瑰而聚集起来的这件事相当令人遗憾。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去了卫城。居高临下地看,爱琴海蓝得几近透明,金色的阳光流动起来似乎都有实质。不二看得都快移不开眼,迹部心里微微一动。他想起来他的期待约会方式——远洋巡航——其实他早该把这件事提上日程表的吧?
两人在骑士大道上散步,未曾想在半路上撞到熟人。想着给不二惊喜的迹部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眼花,否则他怎么会看到曾经U…17里最大的两个死对头手牵着手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前辈?”
相比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