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依庭将毛巾砸到顾莫深身上,弓下腰,用力的推开他如同山一般高大的身体,她不想见他,不想看到他这幅冰冷的模样。
这是他的孩子,他居然不要,她接受不了、接受不了!
顾莫深蹙着眉头,他动作轻柔的扶住杜依庭的手臂,怕她抻到自己。“庭庭,别闹!”
看着他两道剑一般的浓眉拧着,依旧没有情绪的脸颊上,但不难能看出他绷着下颌骨。
她让他头痛了、还是为难了?
轻嗤,杜依庭猛地一把推开顾莫深,她长长的叹息,小脸失望透顶。
……
杜依庭将自己锁在客房里面,彻底的将自己跟顾莫深隔绝。
等到顾莫深出门,她才出来,下午顾莫深快回来的时候她便躲进去。
连着几天,听到顾莫深低沉的嗓音从门前飘过,还有他早上路过客房的脚步声,除此,只有云姨和管家在两头传话。
云姨追在她屁股后面问,问他们怎么了?
他们没怎么,只是、
只是顾莫深不想要她肚子里的孩子,而她执意生下来。
叹了口气,她现在才想起来,难怪那天她买东西他执意不要人送,说过段时间他们自己去取,恐怕那个时候他就有了不要孩子的想法。那天起,似乎顾莫深看自己的眼神就不太一样。
因为姜瑜?
杜依庭脑子不停的思索,顾莫深的反常在前,他要她不用理会姜瑜,依他的脾气不会受姜瑜影响,可是为什么他跟姜瑜一样,都不让自己生下孩子?
姜瑜是因为想让顾莫深娶白荟,而他、也是因为这个吗?跟白家达成一致?大户人家不在乎婚前睡过多少女人,但是唯独不能容忍孩子,何况孩子一旦生下来还是非婚生子。
这些事顾莫深从来不告诉她,唉!杜依庭烦躁的丢掉手上的抱枕,她翻了个身又躺下。
最近,她的孕吐似乎加重了,反应又不稳定,有时不吃东西也想吐,有时吃了东西也吐,总之吐起来就昏天黑地的,大多数时间都是躺在床上。
傍晚,宁静的老宅突然传来两声汽车喇叭的声音,跟着听到管家说话,是顾莫深回来了,杜依庭听见后倏地从床上爬起来。
几天没见到顾莫深哪能不想,她迅速跑到窗前。
从落地窗前看到那辆黑色的宾利开进院子,待车子挺稳,司机恭敬的打开后门。一道高大的身影钻出车体,柔和的阳光下,他从头到脚无一处不透露着霸气,那种霸气外露让女人简直心境荡漾。
管家在跟他汇报什么,他侧脸如雕刻般深刻听的认真,虽然他目光递向她看不见的地方,但同样能感受到他的眸深邃如海,就像带着一种邪魅的诱惑力,像咖啡、像罂粟。
这样远远的看着他,就不由得被他吸引,如毒品,每多看一眼便会觉得他更诱惑她一分,让她的视线再也离不开他的脸。
杜依庭歪着脑袋,眉梢眼底隐约的笑,正看的入迷。
忽而,欣长的影子缓缓转动,一双深邃、锋利的眼睛朝二楼掷来。
她心头倏然一窒,一时间愣住了,目光与锐利深邃的眼神不期而遇,吓的她手忙脚乱的将自己藏进窗帘里面,拢了拢头发定神。
谁说她在看顾莫深,她只是去阳台晒太阳、不是,是晒夕阳的,谁知道这个时候他会回来。
呆呆的盯着墙上的挂钟,杜依庭看到指针指向六,人又立刻敏捷的趴到了木门上。
顾莫深腿长,只需要半分钟就能走到二楼。
果然不出她所料,隐约传来顾莫深低沉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