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柔哪能容许,“让他说完。”
她认真的神色,对上祁淮南的不淡定,后者到底是退让了。
逐渐黯淡的天色,藏起他眸中的汹涌与不安。
祁彻笑他,“兄长有什么不敢面对的?这大晋能人才子不计其数,当年祖父没指望兄长中状元,只希望时间久了,他能淡了这心思。”
话音顿了顿,“岂料,兄长当了真,没日没夜苦读,三年后还真的中了状元,这三年间,应该是经常担忧心上人跟别人定亲吧?”
云层突然电闪雷鸣。
伴随巨响,天色陡然变黑。
顾云柔在昏暗中,陷入迷茫。
前世,她从不知,祁淮南为了这桩婚事做了那么多努力。
她什么都不知道。
忽而,又听祁彻感慨大笑,“我当时真以为兄长喜欢的,必然是个天仙般的女子,现在才明白,当初祖父的反对是对的!因为约定,祖父不得不去提亲,可提完亲后,祖父的身体就不好了。”
“祖父逝世,兄长守孝,这守孝的三年,兴许祖父的亡灵在期盼着兄长改变主意啊!可他却还是要娶你这个——”
毒妇二字,还没出口,祁彻脖颈一痛,失了语。
闪电照亮,雨水扑面,他呆愣住,只觉得眼前女子凝重的面色,慢慢地与梦中模糊的脸重合。
一段段看不清的画面,以走马灯的形式,在脑海中流逝。
“你……”他面色红润褪去,酒醒了,人直直倒下。
顾云柔没听清他想说什么,只眼看着他倒下了。
随后抬头看着拿着木棍的祁淮南。
祁淮南黑着脸,“他越说越离谱了。”
那也不至于把人打晕吧?
不会死吧?
顾云柔蹲下身,想去探祁彻鼻息,却被祁淮南攥住了手。
他道:“他不会有事。”
她不明白,“你怎么知道?”
祁淮南一本正经地扔了棍子,“那个时候,我经常被打,我知道打哪里不会出事。”
“那个时候?”顾云柔问完,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随即,听他低冽道——
“嗯,当哑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