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如此,柳禾瞬间正色点头。
“你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长胥墨似是下定了决心,将她往自己身边拉近些,压低了声音。
“父皇今日屏退左右独独召见我,我原以为会是什么要紧事,谁承想……”
双拳紧握,显然是又一次陷入了先前不好的回忆里。
“他居然是要我去宫外给他接一个……年轻美人回宫做妃子。”
每一个字挤出来的都格外艰难。
柳禾愣了愣,一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长胥承璜这么多年日日沉于国事,从不放纵享乐,眼下居然要儿子去找什么美人?
可长胥墨虽性子乖张,却不善说谎。
再看这一脸愤愤不平的架势,显然不是在开玩笑。
“陛下可有透露……是个什么样的美人?”
少年把脸埋进被褥里,声音更闷了。
“……没问。”
自从父皇回宫之后,母后殚精竭虑日日在床前照顾,事无巨细都不愿假手他人。
可父皇居然……
巴巴地将母后支出去,就是为了让他偷偷接个年轻美人进宫?
这不是老糊涂是什么。
“我也并非一听这话就顶撞,先是好言相劝了几句,谁料父皇居然鬼迷心窍似的,连我话还没说完就已动了怒,然后就……”
就杖责了他。
还扬言说要狠狠地打,打到他后悔为止。
若非母后闻讯赶来询问缘故,父皇一时心虚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这颗脑袋说不定都要掉了。
看着眼前垂头丧气的少年,柳禾一时心绪复杂。
怕是任谁都想不到,长胥墨今日挨打的缘故会是这个。
“万一……”
柳禾思来想去,终究还是觉得长胥承璜并非这种人,忍不住猜测着。
“万一那美人是陛下另有安排之计,借此当个幌子,为了什么正事也说不准。”
谁料少年却哼了一声,没好气地开了口。
“怎么可能?”
他是傻了点,可又不瞎。
“你没见过父皇提起那美人时的样子,眼珠子都放光了,简直就像就像我见了你——”
话至此处,长胥墨猛地哽住。
坏了……
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柳禾见状也没有计较,只满脸无奈地瞥了他一眼。
“若是如此,那此事也实在蹊跷……可告诉太子殿下了?”
相较于这个弟弟而言,长胥祈的处事风格和尺度显然更让人信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