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脚沾地的瞬间,他脚步一顿,若有所思地隔着车帘看了柳禾一眼。
“看好她。”
车夫会意,轻声应了。
“殿下放心。”
柳禾原以为长胥墨会很快回来,谁承想他竟一去不返。
在车上独自等得百无聊赖,她欲掀开帘子四下打量,谁料却在抬手的瞬间察觉到马车动了。
他家五殿下尚且未归,这是要去何处?
情急之下,柳禾一把掀开前帘。
“怎么走了?”
“回姑娘的话,殿下吩咐小的先带您走,等他处理完要事再回头找您汇合。”
柳禾愣了愣。
怪不得总觉得方才长胥墨下车时有点奇怪,原来这小子是打的这般心思……
“停车。”
柳禾语气微沉,多了几分强势。
“这……”车夫略略迟疑,恭恭敬敬道,“长春庭今日贵客包楼,便是您去了,无令也不能入内。”
柳禾眉心紧拧。
看样子……
今日怕是不能如愿知晓里面发生何事了,但愿长胥墨那小子一切顺利。
回想起不久前少年在车内时沉重的面色,她总觉得有些不安。
正要把掀开的帘子放下,柳禾忽然眼前一亮。
“停下!快!”
见她如此坚决,车夫自然不敢争执,只好顺从地把车停在了路边。
“姑娘……”
不顾车夫的劝阻,柳禾提起裙角朝着某处跑去。
方才一打眼,她竟恰好瞧见了从小道上走的一行人——
为首之人身上穿着长春庭的店服,身后跟了十几个花枝招展的姑娘。
更巧的是,队伍最后之人竟是个熟悉面孔。
女人身着一袭翠绿色镂花长裙,发髻高挽,行动间袅袅婷婷,妩媚动人。
是南遗——
先前她被困在风月馆时,深夜冒险将她放走的姑娘。
回宫之后她记挂着南遗的安危,担心长胥疑下手,特意去求姜扶舟将南遗保下。
看来姜扶舟果然没有敷衍她。
一想到他此时也不知身在何处,是否一切安好,柳禾心底难免升起一阵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