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佞能有什么好东西给她看。
怕是又给她下套呢。
小人儿警觉的模样落在符苓眼里,俨然像个任性的孩子在赌气。
“你去或不去……”他笑着眯眼,以扇掩面,“自己说了不做数,我说了才算。”
柳禾正欲开口,却见腰间已被红丝缠绕。
符苓指间稍一用力,登时拽了柳禾个趔趄,不容拒绝地带着她朝前走去。
柳禾气得直翻白眼,正欲一肘子捣在肚子上出气,动作却被眼前的场景打断了。
帐外。
愁云层叠,苍穹凄切。
入眼皆是颓丧的荒野地,角落里一面破旧的废旗垂落着,一动不动。
柳禾脚步一顿。
下了马车之后她一路装晕,自然没瞧见周围是何样貌。
后来跟李二说话时为防人起疑,她亦未敢往外看,这会儿才顾得上细细打量。
怎会如此破败?
此行虽然目的不纯,可名义上到底是打的出游幌子,为何要选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眼瞧着二人越走越偏僻,柳禾正要开口询问,却见引路的符苓停了。
这是……到了?
在附近寻觅了一圈也没瞧见南宫佞的影子,柳禾心跳一滞,警觉地仰头看他。
“南宫佞人呢?”
难不成是打着这个借口,将她带出来下手?
看穿了她的心思,符苓并不急着解释,笑而不语地仰头望向了某个位置。
高山之巅,孤寒绝壁。
黑袍男人静立俯视,周身散发着一种王者的孤独感。
某一刻。
柳禾不自觉地晃了神。
分明只是一个遥远到让人分辨不清模样的影子,却让她清楚地感受到了他的情绪。
孤寂,又有些悲伤。
“他只见你一人,”符苓抿了抿唇,收回了视线,“我只能送你到此处,自己去吧。”
意识到腰间缠绕了一路的红丝瞬间松了,又见符苓当真已经回身欲去——
柳禾一愣,一把扯住了他的红衣。
“……我自己去?”
她指了指不远处高不见顶的山巅,皎白俏丽的小脸上满是错愕。
“这么高的山,连上山的路都没有,你叫我怎么上去?”
谁料符苓却笑而不语,径自拂开了她的手。
直到那抹红消失在了视线中,柳禾仍有些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