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同他就这些无意义之事扯皮,柳禾后撤两步拉远了二人的距离。
“说正事。”
“好,那就说正事。”
男人顺势坐下,用揽过她纤腰的手指拨弄着发钗上的金丝流苏,慵懒又随性。
“想顶替她人入宫……你可知是为谁选秀?”
柳禾微微抿唇。
她自然知道。
长胥疑如今在南境自立称王,为收拢各族势力安排选秀,试图将各方捆绑成一体,让世家大族为自己做事。
虽说对他心有芥蒂,却并不足以成为劝退她的理由。
此行她一为寻到符苓,替他寻合适机会脱险,二则正是为长胥疑而来的。
选秀,正是好机会。
一旦将这次时机错过去,长胥疑登基大典过后传了妃嫔侍寝,纯阳之血便再也得不了,那匣子兴许也永远无法解开。
见她坚持,南宫佞也不再阻拦。
既已让步许她跟来,他也早已做好了小姑娘不受控制的准备。
“想进宫也不是难事,”男人放下发钗,静静看她,“此次选秀摄政王府也会出人,你若想,我亲自送你去。”
如此倒也省事些。
眼下南宫佞在南境似乎权势不小,进宫后若有他帮衬,必会少上许多麻烦。
见她应下,男人意味深长地拿指骨轻敲桌案。
“你不好奇我如今的身份?”
依稀记得入城门时,初次听到摄政王三字她震惊了片刻,可等回来后却什么都没有询问。
柳禾低头整理易容药物,随口回应。
“你既来此调查南宫族人,与南境这边达成些交易也是自然,若事关隐秘,我也不该好奇。”
嘴上说着不该好奇,却早已点明了他来南境的目的。
南宫佞的确是为调查族人之事而来。
南宫氏族与前朝女帝关系匪浅,有南宫佞坐镇,长胥疑在南境的王位才可坐得稳。
自然的,长胥疑的身份同样特殊。
虽是从前女帝亲眷偏支,身上却流淌着南瑶皇室的血脉,加之父亲还是上胥皇帝,两头便皆有归顺者。
在她的身份公之于众之前,长胥疑的确是最适合坐上这个位子的人。
少女语气淡淡,却似乎将局势看得格外明了。
南宫佞不止一次意识到——
她是真的很聪明。
“你就不怕……”他眯了眯眼,语气意味深长,“我同他们达成的交易与你有关?”
柳禾整理药瓶的手顿了顿,没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