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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之间的交锋看似轻描淡写,不见半点刀光剑影,实则却暗流涌动。
直至不欢而散。
看着男人远去的笔挺背影,柳禾心下闷堵不已,有种说不出的烦躁。
她不得不承认——
在说出那些有意刺痛人心之言的时候,自己是有些不忍的。
尤其是在他轻笑着说出“如此甚好”这几个字时,整颗心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掌死死攥住。
姜扶舟于她而言,也许到底不同。
可人生于乱世,总要分清轻重,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抉择,至于儿女私情……
那太微不足道了。
姜扶舟是如此,她也是如此。
强行驱散了脑海中纷繁的思绪,柳禾缓缓收回视线。
寝阁外,男人大踏步前行。
直至拐过门廊,恰好见熟悉的人影正往这边走来,看方向正要去寝阁内。
是南宫佞。
姜扶舟脚步微顿,随手断了传声阵将他拦住。
此举既是不愿被他看穿传声阵之事,更是私心作祟。
方才听了她那番话,心窝早已绞痛阵阵,不甘之意翻涌交错,正缺个人让他发泄。
不曾想姜扶舟会主动将他拦下,南宫佞有些意外,却只是淡淡抬眼打量他。
“……怎么?”
姜扶舟冷声道:“去何处?”
明知故问。
此路只通一个方向,正是她眼下所在的寝阁,这人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南宫佞这般想着,转念又见面前之人脸色甚是难看,心下多少有了数。
只怕是在小姑娘那里碰了一鼻子灰,这会儿正在气头上。
“自然是……”南宫佞顿了顿,语气似有讥讽,“往姜大人来处去。”
嘲弄之意昭然若揭。
回想起他与她今日柜中之貌,便是姜扶舟平日里再镇定,也终究压不住火气。
“在下确有一事不明,”他冷笑一声,眸光更寒,“摄政王静心寡欲多年,何时也成了贪色之人?”
听出此人话中的意有所指,南宫佞欲绕过去的脚步定住。
身后之人缓缓逼近,周身的凉气越来越寒。
“寝阁,柜中……摄政王可舒心了?”
南宫佞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