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弑仙邪神兀自化为一团黑气疾速飞奔,六派掌门除灵尼派的泽缘大师外一起追来。
一个水瓢一马当先,在空中飞速前行,这水瓢乃是摩金派的金头陀凝练御空法宝,每次使用之时都需讲真气贯穿双臂将其奋力掷出,然后再飞身纵入,这件宝物才自借着投掷之势续而飞行。
轩辕派掌门轩辕博鳌和剑山派掌门剑无敌都是御剑修士,各自手掐剑诀御剑而行,狂风掠起将二人长发高高卷起,两人各自俊朗年轻的脸庞迎着骤风兀自英姿威武。
于金钩和拓跋隐的追击术法就自“猥琐”得多了,一个如猎鹰当空,虽身姿也自飘逸,但终究类禽而不像人。拓跋隐更似土拨鼠掘地一般,只是将地下尺许犁出长长沟壑,本人则隐在土中根本看不到本人其容。
弑仙邪神本身早已陨灭,实力不及当年万一,此刻御空飘飞一阵便自需要停下换气。
金头陀的法宝弱水三千却得金钵大师亲赐,乃是佛门至宝,转眼已超过他来到头里。金头陀飞纵起身,转身面对邪神,双腿搭在小小的水瓢之上,竟似金身罗汉一般。
弑仙邪神望着这些后起小辈,丝毫不放在眼里,用力抽了一下鼻子,彷如在呼吸新鲜空气道:“唔……这世间的气息还是这么好闻,邪神我几百年没闻到这气味了,呵呵……”
轩辕博鳌和剑无敌已追至近前,各自虚立空中,剑下飞剑已飞入各人手中。轩辕博鳌是一柄古朴巨剑,似有些年份。剑无敌则是轻盈宝剑,就似凡俗中的剑客手中之剑一般。
于金钩振翅到来,这怪我夺舍自己门下弟子,鼓噪作乱,早已令他怒火大生,此刻更是大盛出言叱骂道:“哪里来的邪魔,敢取我门下弟子遗骸作乱,可恶至极!还不速速受死!”
邪神眼皮一挑,指着这具千疮百孔满是伤痕的身体说道:“就这副脆脆弱弱仿佛莲藕一般的身体,邪神我暂用一阵实是他前生造化,既如此我便还了给你吧!”
说罢一扯后颈,那柳一阳的遗体便自从他身上扒了下来朝于金钩丢了过去。于金钩既惊且骇,只觉这具死尸竟裹挟着一股戾气朝自己扑来。
定睛一瞧,柳一阳双目紧闭,脸现悲苦,却兀自有些不屈的样子。料想是尸兵大举攻山之时,力战而死,实在未丢过正派子弟的脸面,此际竟被这老魔取来作乱,实在令人痛恨至极。
于金钩见到柳一阳遗体脸上神态,心中悸动,也不管这尸体上被邪神贯入邪气,便张开双臂去接。
“名门弟子,精神永存,铁鹞派掌门与你共生死!”于金钩竟是如此义气之人,实在难得。
其他四派掌门也和他一个心思,眼见这尸身脸色神态,均自看出死前力战兀自奋勇不屈,各人心中都升起一股敬佩之意。眼见这尸体通体绿光绒绒,显然是被弑仙邪神暗自下了“焊”,都各自纵身向前,奋不顾身朝于金钩围去。
“于掌门稍安,我等来助你!”
四人抢到近前,各自伸出双掌去接这具尸体。
柳一阳尸体果然被弑仙邪神做了手脚,一到几人近前肚腹处便自急速滚动变大,一阵紊乱之态。
“不好!这邪魔竟想施邪法爆尸!快闪开!”金头陀见识颇广,一挥手拉开几人,于金钩红了双眼,竟不管是否有诈,也要将本门弟子接住安葬。四人一齐合力才将他拉回。
金头陀将四人丢入水瓢之内朝远处猛掷而去,自己随水瓢飞起迅猛无比的纵身而起,一头扎了进去。
那水瓢彷如流星一般飞出里许,那柳一阳尸体轰的一声巨响,半边天际都似忽悠一下,碎尸骸骨飞得满天都是。
于金钩在弱水三千之内气得牙根紧咬,指甲都深深按入手心内,发狠道:“无耻魔徒,竟对我门内弟子尸身做手脚,这般行径,果然是百死莫赎!”
其他四人也觉弑仙邪神过于残忍无度,都自气得脸红耳赤。这般宗门修士平素固然道心清和,气定神闲,可毕竟不是不食人间五谷的真仙,只要喝酒吃肉便有常人一般的血气。
金头陀是出家人,平素佛性平静,此刻却似剪径抢劫的恶贼一般自水瓢内飞掠而出,率先化为一道黄光朝那施法暗算还不及脱身的邪神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