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传来杂七杂八的脚步声,中门终于在被太子殿下踹开之前,由里头打开了。
张嬷嬷探出脸,上次随着柳氏去诗会的是吴妈妈,她并未见过赵玉。上下打量的吊梢眼中全是狐疑,挡在门口不肯让他们进去。
“郎君何故无礼,直闯中门,噗……”
张嬷嬷话未说完,已经被赵玉一脚踹得瘫倒在地,狠狠吐了一口血沫。
吴妈妈听见动静也赶了过来,正要过去扶张嬷嬷:“老姐姐……”
她忽地看见那两扇摇摇欲坠的中门,又看清楚赵玉的相貌,啊地叫了一声,停住去拉张嬷嬷的动作,就要逃跑。
风岩眼疾手快扯住吴妈妈后脖颈的衣服,将她提了过来,见吴妈妈还要叫喊,低声威胁道:“乖乖带路去找你们家主君,否则我家主子是要人命的。”
吴妈妈瞥了一眼满口是血的张嬷嬷,哪里还敢挣扎,指着地上的张嬷嬷连连点头求饶:“不关我的事,是她去将三娘子绑回来的,不是我。”
赵玉被她吵得头愈发疼,冷眼瞥向风岩,风岩拍一巴掌吴妈妈:“废话那么多,赶紧带路。”
“再嚎就把她的脖子拧了,换一个来带路。”赵玉声调冷得似冰,又一脚踹向张嬷嬷,立时就翻着白眼倒地晕厥,张嬷嬷的惨状成功让吴妈妈闭嘴。
严东山本来还在妾室的柔软怀抱里缠绵,听见下人来说,前头有一个气势不凡的郎君将中门踹开了,大惊失色,急急就往前头去。
吴妈妈看见严东山从后院出来了,又开始嚎道:“这就是我们主君,二位郎君行行好,快放了我吧……”
她后面的告饶声被赵玉阴沉的目光止住。
这一位说话的样子可不像是在开玩笑,只是一句话,就能让她仿佛真的听见自己的脖子被拧掉的嘎吱声,吓得她赶紧捂着自己的嘴,不敢再出声。
严东山震惊地看着满地狼藉,手指颤抖在半空,色厉内荏:“你你你……你是谁……这是要干什么!”
赵玉不跟他废话,现下他的脑袋越来越痛,如同斧凿,那个小娘子绝望的声音仿若还在耳畔。
他按着自己额上那处剧烈跳动的青筋,狭眸危险眯起,上前一步,三指作爪状,将严东山的喉咙扣在掌中。
“媏媏在何处?”
严东山吓得两股战战,被卡住脖子,发出不成调的呻吟。
抱着幼子赶来的柳氏看见自己的夫君被那位上京来的贵人掐着脖子,匆匆冲过来。
“崔郎君这是何意!就算是崔氏子,也不至于这般放肆!我严府虽然官职低微,始终也是陛下门生,这天下始终是姓赵不姓崔,崔氏如此,意欲何为?”柳氏攥紧拳头,双目通红盯着赵玉,并不相信他真的能狂妄到枉顾礼法。
赵玉并未理会她,手上的劲又是一紧,严东山的脸染上发紫的红,嗬嗬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