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涵都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解释,一旁的顾母也没让她开口。
“怎么回事?你问问你哥哥呀,从上一次无故离席之后,他有多久没回来了?整天跟那个林姝意混在一起,他现在完全被那个小妖精迷了眼,连这个家都不要了。”
听见她一口一个小妖精,说的话十分不中听,顾汀的眉头就深深地拧了起来,“妈,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难听?哥哥他做事有自己的分寸,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你就不用替他操心了。”
见自己的女儿也完全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顾母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捂着脸颊痛哭了起来,呜咽着声音说道,“是是是,你们都有自己的想法,都有自己做事的一套办法,就我这个当妈的什么都不懂,天天拖你们的后腿,你们现在是不是巴不得换一个妈?”
“怪不得你们是顾鸣声的种,你们就跟你们爸爸一样,毫无责任心,毫无孝心,顾家的基因可真是强大,我养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还落了个什么都不是。”
女人痛苦的呜咽着,垂着头,抱着脑袋,哭得实在太可怜了,一旁的保姆看得有些不忍。
平日里就属她和顾母待在一起的时间最多,她也最清楚这位富太太的可怜之处。
以前两兄妹忙着学业,家里也少有人,顾母凭借着一己之力,好不容易稳下了一个公司。
再加上顾先生对家庭完全没有任何负罪感,也很少回来看这个家,只能靠顾母一个人撑着。
如今两个孩子也长大了,明明该是她享福的时候,却一个两个的都不回家,她三天两头的念叨着儿子,女儿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竟然还是跟她吵架。
如果换做她是顾母,她应该也会很伤心吧。
她在顾母的身边蹲下,温柔的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道,“夫人,您别难过了,少爷和小姐不是那个意思,少爷和小姐只是太忙了而已,您别生气。”
“张妈,你是不懂我有多苦,我千辛万苦的将这两个孩子养大,我也不求他们感恩我了,但也不能这么不顾我这个当妈的吧,我也是为了他们好呀,难道我还能害他们不成?”
保姆拍着顾母的手背,柔声说道,“夫人,您没做错,少爷和小姐也没做错,只是孩子大了,有些事情他们能自己做决定的,还是让他们自己做决定吧,现在的孩子都这样,有自己的想法。”
顾母低头哭着也不搭话了。
保姆见实在劝不动,抬起头看向了顾墨涵,“少爷,您也别怪夫人了,她一个人把你们俩养大也不容易,您和小姐有时候十天半个月都不一定回来一次,夫人一个人在家待着也实在无聊。”
“而且老爷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基本上是不着家的,夫人一个人在家里待着也苦闷,你们体谅体谅她吧。”
顾墨涵抿着唇,一张脸冷似寒霜,他当然体谅他的妈妈,他也知道他妈妈有多么不容易,可他的体谅并没有换来他母亲的理解,反而一而再,再而三地干预他的生活,这让他很是烦躁。
他希望他妈妈能够清楚,他听她的话,不是因为她做的决定有多对,而是他尊重她是他的母亲,所以愿意听取她的意见。
一旁的顾汀伸手轻轻的扯了扯顾墨涵的衣袖。
顾墨涵点了点头,走上前对着顾母说道,“妈,您别生气了,你要是还觉得不解气,那你就打我吧,打到你解气为止。”
顾母泪眼婆娑的看向了顾墨涵,“你以为我想打你呀,要不是你伤了妈妈的心,妈妈会这么对你动手吗?”
顾墨涵不想评论她的行为,“不管您再生气打我就好了,别对妹妹动手,她今天回来还什么都不知道。”
“是是是,你是好人,就我一个人是坏人,行了吧,你们兄妹哪儿都好,就我这个当妈的哪哪都不好。”她自己养大的儿子,如今竟然向着他的妹妹。
“妈,你要是不喜欢我回来看你,那我以后不回来就是了。”顾汀面无表情地说道。
顾母听了她的话,当时就有些急了,“你别说的好像是我不欢迎你回来一样,明明是你自己不愿意回来。”
她看着顾汀,小声的嘟囔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在怪我当初拆散了你和那个画家,妈是为了你好,他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如果他真的爱你,会拿了那点钱就出国吗?”
她也是为了挽救自己女儿,不要被有心人给欺骗了。
“妈,我们能不能不说这个了?我们不讨论他行吗?我现在都已经忘了他了。”顾汀不想再说起从前的事。
她跟那个男人早就已经是过去式了,别说她妈妈劝她,就算她妈不用劝,她也知道那个男人并没有她爱他那样爱她。
“你最好是真的忘了他。”
顾汀见气氛缓和了,上前轻轻的挽住了顾母的手臂,柔声说道,“您也别生气了,我们好久没有回来吃饭了,今天特意回来陪您,我们就不说那些不愉快的,好好吃顿饭,吃顿团圆饭可以吗?”
顾母抿着唇没有说话,显然还是在因为刚才的事情生气。
顾汀立马朝顾墨涵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给顾母一个台阶下。
顾墨涵缓步走到了两人面前,伸手揽住了两人的肩膀,声音温和了下来,“妈,我今天就是想回来陪您吃个饭,我们不提那些不愉快的。”
保姆见三人不再争吵,松了口气,“那我马上去准备饭菜,饭菜都是夫人提前让我做好的,热一热就能吃,少爷小姐,你们稍等。”
顾汀扶着顾母在沙发上坐下,看着顾汀脸上那红红的巴掌印,她顿时觉得有些后悔,抬手摸了摸,“疼吗?妈妈刚刚下手有点重了,我去给你拿药吧。”
顾汀本来想说不用的,可顾母却早就已经起身去拿医药箱了。
看着顾母的情绪稳定了下来,顾汀这才看向了一旁的顾墨涵,“哥,你跟妈吵什么?自从爸离开家之后,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情绪有多不好,一点小事都能炸,你就多迁就一下她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