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父亲试图将她制住,被她抬脚就踹,踹到了肚子,疼得抽气。
场面完全乱成了一锅粥。
很多看热闹的人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开始谈论。
“这姑娘是不是精神方面,有点问题啊。”
“是啊,看着好吓人。赶紧叫医生吧。”
“她父母也真是遭罪,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白眼狼。”
周煜林在旁边看着,也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理解不了。
听那姑娘说的话,跟父母的争端,好像是因为喝水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样的小事,也值得发这么大的脾气吗,还闹到了自残甚至要去自杀的程度。
虽然理解不了,但周煜林敏然地察觉到,那个姑娘应该有苦衷。一家人都挺可怜的。
热闹看得差不多了,周煜林转身正要离开,忽然一道紧张的声音响起:“小心!”
他下意识回头,就看见一个保温杯,朝着自己的脑袋飞了过来。
这个距离已经来不及躲避。
周煜林只能本能地闭上眼。
但臆想中的疼痛没有落下,耳边男人很轻的闷哼,羽毛般挠了下他耳朵,鼻尖能闻到一股让人安心的气味。
周煜林缓缓睁开眼,第一眼触及的,是靳修臣紧皱的眉头,随后是男人朝他露出的,一个安抚的笑。
周煜林怔了下,睫毛微颤:“你没事吧。”
靳修臣摇摇头,拉着他的胳膊,带他逃离了这个混乱的现场。
两人在一个安静的走廊上坐下。
靳修臣视线扫视周煜林,检查着他:“没受伤吧?”
周煜林摇摇头。
靳修臣神色松缓了些:“以后瞧见那种,情绪极端爆发的人,不要过去看热闹,很危险,尽量远离他们。”
周煜林想起刚才的小姑娘:“她怎么了,像抑郁症,又不像。”
曾经在父母去世后,周煜林也中度抑郁过,所以他了解抑郁症。
虽然有的人情绪上是会敏感偏激些,但不至于像那样发疯似的,带有暴烈的攻击性。
靳修臣:“不是抑郁症。是躁郁症。”
那三个字轻飘飘地落进耳朵里,周煜林微顿,手指蜷缩了下。
他忽然就想起,四年前林敬说的,靳修臣也一直有躁郁症。
四周安静了下来,两人间陷入沉默。
路过的病人从他们面前走过,步履缓慢。
周煜林盯着地面的缝隙,很久才复杂地说:“那个病,原来那么可怕吗。”
靳修臣平和道:“每个人情况不同。具体看人。”
周煜林想起刚才那个小姑娘发疯的样子,又想起五六年前,靳修臣脾气暴躁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