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安菲特里忒在伦敦上流势力中打通关系,今年苍蓝公司独占鳌头,几乎包揽下衣裳、珠宝、海鲜等的供给。
其他商家对苍蓝公司的好运无不羡慕,却又无可奈何。他们也不知道苍蓝公司是从哪里弄来那么多才学和素质都好到没话说的天才设计师,不仅敢于大胆创新,开辟伦敦新一轮的时尚潮流,而且对任何挖墙角行为都毫不动摇,一心只为苍蓝公司服务,让无数准备高薪挖人的老板们捶胸顿足。
凡是出自苍蓝公司的衣服首饰,不仅材料上佳,款式设计也十分新颖,成了上流阶级的宠儿,尤其是珍珠,颗粒圆润、色泽光鲜,最重要的是它们全是从大海中捞出来的天然珍珠,质量和人工培育的珍珠大有不同,价位虽高,购买的订单依然如雪花般砸来!
贵族的夫人和小姐不用像平民家里出来的女子一样干活养家,每天吃饱饭闲着就是帮老公花花他们不知用什么手段搞来的钱,顺便和认识的其他夫人们磕牙攀比一下,谁的衣服款式最潮流,谁的珠宝最昂贵之类……
今年,贵妇们的以佩带苍蓝公司出售的最新款、最昂贵的限量珍藏版首饰为荣,此外苍蓝公司推出凡购买一颗十克拉以上的钻石,购买者可以从苍蓝公司旗下的设计师中任选一位,用那颗钻石专门为他们打造一款最适合他们的首饰。活动时间仅限社交季,买的宝石数量越多,重量越重,可挑选的设计师星级也越高,这一促销又在伦敦掀起一轮抢购热潮。
有妒嫉的商家诬蔑说苍蓝公司的宝石是假货,奈何苍蓝公司给每一颗宝石都配上权威专家的宝石鉴定证书,贵妇们从小在奢侈品里打滚,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也有商家觉得苍蓝公司长久下去准亏本,可安菲特里忒只是一笑,她海界最不缺的就是钱和珠宝,最受欢迎的珍珠更不用说,纯属无本买卖,她赚大发了!
苍蓝公司的设计师无非是几位人鱼侍者罢了,海界的人鱼们一个个活的日子久了,学到的东西也多,和安菲特里忒的专属设计师比起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贵妇们眼里限量版的珍品都是安菲特里忒用到不要的东西。
反正苍蓝公司一开始的目标就不在赚钱上,盈亏不是安菲特里忒所在意的,她要的是日后在商界的影响力,为了能与雅典娜的圣域相抗衡,她必须让苍蓝公司具有全球性的影响力,不过,能额外赚点收入自然也是好事!
为了公司日后的发展,多结交贵族成了安菲特里忒必须做的事,第一个夏尔不用说,那孩子警戒心太强,只能适当和他保持距离,倒是该隐很热心地三番五次邀请她,安菲特里忒也清楚哈利斯伯爵重视她的原因出在玛丽薇莎身上,因此除了每次参加哈利斯家的宴会都带上亚伦,偶尔她也会送一两片帝柳脱落的羽毛给该隐当礼物。
“这是什么?”该隐摇晃着玻璃瓶,对安菲特里忒送他一片紫黑色的羽毛很是不解,“特地装在密封的瓶子里,有什么意义吗?”
“您最好别小看这片羽毛,我曾听说哈利斯伯爵喜欢收藏毒药,正好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得到这种稀世奇毒,我一个商人要它也没用,不如送给真正懂它价值的哈利斯伯爵。”
“这是毒?”该隐的金绿眼眸里透着不信。
安菲特里忒用扇子遮掩嘴唇的笑意,说:“听闻哈利斯伯爵收集有各种毒药,不知道您对东方的毒药又有多少了解?是否听过东方宫廷的秘毒鸩酒呢?”
该隐摸着下巴想了想:“这……我是有听说的,不过我没去过东方,一直没有机会见识。”
“呵呵,现在您不就见识到了吗?”安菲特里忒用扇子轻轻碰了碰玻璃瓶,“鸩鸟是中土传说中的一种生物,剧毒无比,传闻只要将其羽毛拂之于上等好酒,酒色香味不变,而鸩毒尽入,喝之顷刻间五脏俱溃,神经麻木,无痛而死,《辨证录·中毒门》一书中有写‘人有饮吞鸩酒,白眼朝天,身发寒颤,忽忽不知如大醉之状,心中明白但不能语言,至眼闭即死’。鸩毒几乎无药可解,因而鸩酒一直是皇宫谋杀、赐死的上品。”
“久闻东方充满神秘,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神奇的鸟。”该隐对着瓶子感慨一声,“这瓶子里装的难道就是鸩鸟的羽毛?”
“没错,经商少不得到处奔走,机缘巧合下我得了一片,据说一片鸩羽的价值相当于一整箱的金银珠宝,越是新鲜的鸩羽,毒性越强,而且杀人后不易被察觉,所以我建议哈利斯伯爵最好将它保存在真空的瓶子里,这样可以保持它的新鲜和毒性。”
听了她的话,该隐抿了抿唇,嘴角是引人深思的优雅微笑:“安芙夫人是希腊人吧,不愧是苍蓝公司的首席执行官,果然学识渊博,对东方的文化如此了解,还能弄到如此稀有的鸩羽,您真让我大开眼界呀。”
听出该隐的怀疑,安菲特里忒没有惊慌,她靠在椅背上浅笑着说:“哈利斯伯爵过奖了,我只不过时常到各地寻找苍蓝公司需要的货物,在您眼里鸩羽好,我却觉得鸩眼有价值。听说捕杀到鸩鸟之后,将它们的眼睛挖出,放置于水银中浸渍三十天,鸩眼就会变成红润可爱的宝石,若能用它作成金银饰品,必然是无价之宝!伦敦的夫人小姐们都会爱上它的!”
该隐只是笑笑收下了那片鸩羽,远远看了一眼正在与亚伦玩耍的玛丽薇莎。不是他想限制自己妹妹的自由,可是他不能想像失去玛丽薇莎的痛苦,玛丽薇莎也一直很体谅他的心情,亚伦的出现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玛丽薇莎对亚伦的亲近该隐都看在眼里,她对亚伦比对他这个真哥哥还要缠上几分,让宠爱妹妹的该隐稍微有点吃味了。
尽管该隐有心把玛丽薇莎喜欢的一切都送到她的面前,但亚伦终究是来历不明的人,在妹妹的喜欢和安全之间,该隐选择了后者,他相信有清澈双眼的少年不是坏人,可是他不能拿玛丽薇莎冒险。
最重要的一点是亚伦对玛丽薇莎很好,就像对小妹妹一样疼爱着,但阅人无数的该隐依然看出亚伦的笑容温柔而宽容,却与安菲特里忒的微笑颇为相似,足见玛丽薇莎其实根本没有走进亚伦的心里。
试问,该隐怎么能安心把这样的人放在玛丽薇莎身边呢?即便玛丽薇莎要和亚伦玩耍,该隐也要求在他能看到的地方,利夫一定要守在最近的地方他才能安心。
安菲特里忒乐得该隐没开口向她讨要亚伦,自然不会向该隐解释,亚伦没真正接受玛丽薇莎成为他的朋友,是因为亚伦知道他迟早要去亚特兰蒂斯,能不能回来还是未知数,之前天马为了萨莎的命令要杀死他也深深伤害到了亚伦的心,使得亚伦对“朋友”这一词汇产生了惧怕。
没有人可以一直停留在单纯的少年时代,人迟早要学会成长,学会对自己的人生负责,只是亚伦的成长之路比别人更加崎岖,也将那纯粹的灵魂磨砺地更加坚强。
看着安菲特里忒唇角弯起的弧度,该隐有一瞬间的恍惚,不可否认这位来历神秘的夫人比他至今见过的任何一名女性更加美丽动人、丰姿无限,她的高贵仿佛是与生俱来,在她面前该隐甚至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完全没有贵族的优势。
强势但不强硬,温柔但不柔弱,她像一个统治阶级般举止优雅中带着不可违抗的威严,却又不会让人觉得高高在上不可亲近,娇弱而妩媚的小脸总能让人不由自主地对她产生保护欲,但一双魅紫的眼睛又闪烁着坚毅的光芒……这样的女人无疑是非常有魅力的,浅浅的醉人微笑犹如春风拂过心弦,又是她最好的伪装,让人永远猜不到她的心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