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如何说?”
夏薰漫不经心:
“说我久不至京城,水土不服,恰逢秋日干燥,肺火过旺,给我开了点润肺的药。”
他说得有头有尾,祁宴信以为真,放了心,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夏薰不经意对他讲:
“今天我在医馆见到夏吟了。”
祁宴差点把筷子扔了:
“你见到夏吟了?!这件事你应该第一个告诉我!那她——!”
夏薰掐住他的话头:
“不用一惊一乍的,她没认出我。”
祁宴一愣,不自觉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她没认出你?”
夏薰像是意料之中:
“没什么好惊讶的,我还小的时候她就嫁出去了,一共没跟我见过几面,认不出来我也是理所应当。”
祁宴面露不悦。
夏薰瞥他一眼,疑惑地问:
“为何每次提起她,你都是意见颇深的样子?她是犯了什么罪才被赶出京的?她一个大门不出的弱女子能得罪谁?”
祁宴沉默片刻,沉声道:“得罪我了。”
夏薰蹙眉:
“什么意思?”
祁宴又给他拆了一块排骨:
“……这是一个很无趣的故事,如果你想知道,我捡些要紧的讲给你听。”
那是贺琮成亲前不久。
某日,他下朝回来晚了,天已经黑透,还有一条街就要到家时,马车被人拦下。
贺琮掀开车帘一瞧,拦他车的竟是祁宴。
祁宴立于夜色中,一身萧索。
贺琮对他没有好脸色,冷漠道:
“祁大人要是再不退开,休怪我家马儿不长眼,拉着马车压了您的腿!”
祁宴抬起暗邃的眼眸,咄咄质问:
“你为何要娶亲?夏薰才死了几年,你就要另娶他人?!”
贺琮的火腾地烧起来,他唰地站起来,指着祁宴就骂:
“你还知道夏薰死了?!当初你狠心害了他全家!如今却来假模假样质问我?我呸!你有什么资格!!马夫,不要理他!继续往前走!”
祁宴一把抓住马夫即将扬鞭的手,用力一推,连着他带贺琮一起从车上推下去。
马夫坐倒在地,贺琮摔得一个趔趄,到底稳住身形。
他冲到祁宴面前,要和他动手,被祁回挡在身前。
“好!好!”贺琮气笑了:“我不知道你发什么疯!但是祁大人,我明明白白告诉你!夏薰已经死了!不管你和我胡搅蛮缠到什么地步,他都不会回来了!”
他抓着马夫的后衣领将他提起来,推到马车上,自己也一步迈上去了。
祁宴站在原地不退。
贺琮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