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无相来到了云海。
他坐在云海的大厅里,甚至还坐在了主位上,旁边是顾柏舟沏好的热茶,比纪淮这个主人还像主人。
此时纪淮才刚刚睡醒,最近可能因为是冬天的缘故,他贪睡得厉害,再加上没有人管制他,往往要将近午时才起来。
听见无相过来了,他急急忙忙的就赶了出来,身上就穿着一件单薄的外衣,长发未束,像一捧晶莹的雪,跌跌撞撞的就闯进了宽阔的大厅。
他站在门边,看着坐在主位上的男人,结结巴巴的问他,“师……师兄,你怎么来了?”
穿堂而过的寒风从他背后袭来,冻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紧接着一件厚重的大袄就披在了他身上。
顾柏舟把开着的大门关上,有些责备的看着纪淮,“师尊应该穿得厚些再出来的。”
纪淮尴尬的挠了挠脑袋,不能怪他着急,只是他感觉每次无相找他都没什么好事。
他拢着大袄走到无相旁边坐下了下来,经过这段时间的滋养,他的小脸恢复了原本的红润,甚至还胖了一小圈。
无相静静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等到他坐了下来才闲闲道:“怎么?没事我就不能来找你了?”
这话说得……
纪淮道:“你多忙啊,没事来找我干嘛?”
无相:“……”
这小没良心的。
顾柏舟将泡好的热茶放到纪淮旁边,又往无相的杯子里添了些热水,“师尊的意思是,时值隆冬,天寒地冻,师伯前来时应该派仙鹤告知一声,好让我们热茶暖房静候师伯到来。”
无相端起茶杯轻轻吹了一口上面漂浮着的茶沫,“这样看来,倒是本君的不是了。”
顾柏舟不卑不亢的垂下头,“弟子并没有这个意思。”
纪淮气呼呼的盯着他,“你又想欺负我徒弟!”
坐在他旁边的男人眼都没有抬一下,只是轻轻的弹了一下手,“咚——”地一声,一颗小石子准确无误的打在了纪淮的额头上,不怎么疼,但是他皮肤娇嫩,立马就红了一小块。
纪淮捂着额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无相,“你敢打我?”
“怎么?”无相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不服,来和本君单挑,你要是打赢我了,本君亲自当着全宗门的人给你道歉。要来吗?”
看着他冷冰冰的样子,纪淮缩了缩脖子,“不来。”
但是在云海的地盘上,作为主人被他这么欺负,纪淮又咽不下这口气,只能瓮声瓮气道:“你等着,总有一天,我徒弟肯定会比你厉害,到时候打得你满地找牙。”
他以为他只要说得够小声旁边的人就听不见了吗?
无相黑着脸,只觉得手又更痒了。
和这糟心玩意多说一句话他得折一年的寿,无相把手里的杯子放到桌子上,终于说出了他的来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