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踏上飞舟的纪淮还是很兴奋的,身为仙君的他不用和其它弟子挤一间屋子,而是拥有自己视野极佳的大平层。他待在自己的房间里,眺望着越来越远的玄天宗,渐渐的,事情开始不对了。
等到顾柏舟来他房间找他的时候,青年半死不活的趴在床上,神色狼狈,小脸苍白,早上吃的早餐全吐干净了。
顾柏舟神色一凝,立马冲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扶起他,“师尊,你怎么了?”
“我……”纪淮撑着顾柏舟的手勉勉强强的直起身体,结果飞舟一晃,他脸色一白,又吐了。
三天过去了,除了上飞舟的那天,玄天宗的弟子就再也没见过纪淮出过他的房门,只有他的弟子天天待在房间里照顾他。可每次出来时,顾柏舟的脸色一次比一次还要冷,端进去的食物都是原封不动的端了出来。
这是怎么了?
不少人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但是顾柏舟实在太冷了,有些弟子之前多多少少都欺负过他,所以也不敢去问他。
于是水宁就成了那个大冤种。
第N次赶走前来打探消息的弟子后,水宁有些无奈的揉了揉额角,抱怨道:“真是的,修炼怎么不见他们这么认真。”
妙音递了一杯茶给她,“谁叫司尘仙君长得好看呢。”
水宁接过她的茶饮了一口,平时冷硬的眉眼里带着些许无奈。司尘的事她大概了解那么一点,但是这要她怎么说?说司尘很好,就是晕飞舟晕得厉害,那司尘的脸面该往哪里放?
想着她把茶杯放了下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也罢,去看看他吧。”
她看着妙音,“你且跟我一起去,司尘那个徒弟最近势头很猛,不管他以前是什么样的,但是他现在不仅成了司尘的徒弟,还得到了无相的教导,去结识一下终归没有错。”
妙音愣住了。
几年过去,她也长大了,容貌清丽,性子随了水宁,带着几分冷,完全看不出几年前骄纵的模样。
这次的宗门大比她也参加了,在所有人都盯着司尘看的时候,她第一眼就认出了站在他身后的顾柏舟。
几年未见,顾柏舟已经完全退去了她记忆里面单薄瘦弱的样子,男人肩宽腿长的,明明是一样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却显得格外的俊朗,眉星剑目,成了女修们私底下悄悄讨论的存在。
可她不敢看他,也不敢和她说话。思过崖上的事像一根刺狠狠的扎在她心里,这么多年了,刺长成了肉,但阴影始终在。
看着水宁迈出去的步伐,妙音下意识的喊住了她,“师尊,我……”
她想说她不想去,但对上水宁的视线时,话吐到她唇边,一时间竟不敢说出来。
水宁看着她踌躇的样子皱了皱眉,“妙音,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你已经放下了。”
“我……”
妙音闭了闭眼,有些难过的垂下头,“我以为我能放下的,师尊……可是我今天一看见他,我就想到了在思过崖上他的样子,他浑身是血,我从没见过那么多血,他甚至还抽掉了自己的脊骨,血淋淋的一根脊骨,那么长……”
“妙音!”水宁呵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