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就绪,傅景城开始为自己的整个计划,迈出极为关键的一步。
星期五下午,傅景城给邵国平打去电话,说自己想要邀请对方去洲际酒店一起共进晚餐。
邵国平闻听此言,立马故作关心地推脱道,“傅总,您都已经忙了一个星期了。为了您不要太过劳累,今晚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傅景城轻笑着摇摇头,“和您一起吃饭正是为了休息,我们到时候可以多喝几杯,好好解一解身上的疲乏。当然,如果您今晚有其他活动,那我就不勉强您了。待会儿我再打电话问问王清,看他有没有时间能跟我喝一杯。”
一听傅景城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邵国平立马转变了自己的态度,“傅总,我今晚有的时间能够陪您!这样吧,我家里还有几瓶收藏多时的好酒,等我一并带过去给您尝一尝。”
“好,就这么说定了。今天晚上七点,咱们洲际酒店不见不散!”
几个小时后,邵国平果然如约与傅景城碰了面。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闲聊,整个现场的气氛显得十分和谐。
酒过三巡,傅景城突然伸出手来,拍了拍邵国平的肩膀,带着轻微的醉意喃喃言道,“邵总,不瞒您说。整个公司上上下下这么多人,除了妙玲之外,我最信赖的大概就是您!从家父创业时候起,您就为白氏集团立下了汗马功劳。而直到现在,我也没能兑现奖励您的承诺。对于这一点,我实在是感到非常惭愧啊!”
“傅总,您千万别这么客气!傅董是发掘我、提拔我、重用我的伯乐,是对我有知遇之恩的!我能有机会留在白氏集团报答他的恩情,已经感觉自己三生有幸了!再加上您担任总裁之后又再次提高了我的待遇,这令我真的非常满足!我实在不敢奢求您再给我额外的奖赏!”
傅景城轻笑着冲邵国平摆摆手,“邵总,待遇和奖励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只要是您应该得到的东西,我统统都少不了您的!”
“傅总,您的意思是……”
“呐,我是这么想的。既然我可以把妙玲都外派出去,担任一家独立公司的总经理。那您也完全有资格,去和她享受同样的待遇!所以,我准备出巨资,为您单独创立一家公司。然后再委任您,担当那家新公司的总经理职位!您觉得我这个主意如何呀?”
当傅景城的这几句话传进邵国平的耳朵里时,他的内心产生了一阵从没有过的亢奋。但很快,他就用自己的理智强行把这股亢奋给压制住了。并且在心中不断地提醒自己,“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不能表露出内心的真实想法!一定要在对方面前,保持住自己的冷静和从容!”
见邵国平一直沉默着没有发表意见,傅景城忍不住相当奇怪地问道,“邵总,莫非您是对我的想法有所不满吗?”
邵国平缓过神来,赶紧摆手解释道,“不不不!您的提议只让我感到诚惶诚恐,我实在不敢接受这么重量级的奖赏!”
闻听此言,傅景城“呵呵”笑了起来,“邵总,您就不用在我面前客气了。您如果不接受我的奖励,您儿子邵荣的赌债要怎么还上呢?如果您不接受我的奖励,您在外地开的那几家公司又该怎么接上资金链呢?还有您夫人、您兄弟姐妹的那种奢靡生活,您又想用什么方法去继续维系呢?”
傅景城这波直指灵魂的连续追问,犹如一道道晴天霹雳,直接把邵国平原本顽固的内心劈了个四分五裂。
“傅……傅总,为……为什么我的这些事情,您会全……全都知道?”
“呵,如果不是你搞得实在太过分了,我大概还不会和你一般见识!邵国平,你作为公司元老派的代表人物,偷偷挪用公司的资金去为自己谋取暴利。你知道你这样做会付出怎样巨大的代价吗?!”
在傅景城的威压之下,邵国平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了他面前。他一边痛心疾首地做着忏悔,一边苦苦哀求着上司希望对方能够自己手下留情。
“傅总,我错了!我不该娶一个极度贪婪的女人做老婆,更不该对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娇生惯养!我从公司挪用的公款,一定会在限期之内全数补齐!希望您高抬贵手,不要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了!”
“没想到你还挺看重面子的,就算自己去砸锅卖铁,也不愿意让家人陪着你社会性死亡?”
“傅总!求求您给我留一点最后的尊严吧!如果可能的话,我愿意跟您一起去向傅董负荆请罪!”说到这里,邵国平难掩自己的惭愧之情,直接当着傅景城的面潸然泪下。
看着堂堂白氏集团的副总经理,在自己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傅景城眉头紧皱着深深叹了口气,“邵总啊邵总!您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唉!我这个人是最见不得长辈哭的,您快先起来吧……”
傅景城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邵国平搀扶回了座位上。
等到对方的抽泣声基本平息之后,傅景城貌似宽容地发言道,“邵总,您既然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过错,我本应看在您以前的功绩上对您从轻处理。只是有些事情,我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如果您能继续坦诚地跟我交流,说不定我就可以真的对您既往不咎了。”
邵国平听到这里,顿时激动地瞪大了通红的双眼表示道,“傅总!您有什么问题就尽管问我好了!为了能够得到您的宽恕,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如果您有这样的觉悟,我以后依然会用对待公司元老的态度尊重您。希望您不要食言,说到做到!”
“是是是!我一定说到做到!”
傅景城在发问之前,又特意跟邵国平喝了一杯酒。他希望用这样的方式,能让对方的情绪彻底放松下来。
“邵总,不瞒您说,我最近发现了您相当反常一点,还望您能够解释其中的缘故。”
“我……反常?您指的是……”
“就是您和王清之间的关系,好像突然之间就变得亲密起来了。我记得您以前似乎并没有特别搭理过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