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卢潇潇这一声清脆的通知,傅景城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卢大龙极为勉强地搬到了他自己的床上。
看着傅景城不断喘着粗气,卢潇潇身为关切地问道,“傅叔叔……您还好吗?”
傅景城用力挤出一丝微笑回应道,“当然……我好得很!这么点小事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虽然嘴上的表达显得十分潇洒,可傅景城此时在心里却是接近虚脱的状态,“早知道卢大龙这么沉,我就该让冯斌过来一起搬他了……”
在安顿好卢大龙之后,傅景城和卢潇潇返回客厅。在一阵沉默之后,卢潇潇首先向傅景城表达了歉意,“对不起傅叔叔……刚才我爸爸冒犯了您,我替他向您道歉了!”
傅景城微微苦笑着摆手言道,“千万别这么说!他并没有冒犯到我,只是让我切身了解到了他目前的状态。说实话,我今天来你们家的目的,也正是为了这件事情。”
“傅叔叔……您觉得我爸爸他……还能有希望重新打起精神来吗?”
面对卢潇潇这个最为关切的提问,傅景城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当然!只要我们安排得当,你爸爸百分之百可以变回原来的样子!”
一听傅景城给出了如此充满希望的答案,卢潇潇瞬间显得激动极了。她迫不及待地追问傅景城,到底应该如何拯救自己的父亲。傅景城先是安慰了一番她的情绪,然后以极为正式的态度询问道,“潇潇,为了让我们的计划顺利展开,接下来我会问你几个问题。这几个问题非常关键,我希望你能用最诚实的态度回答我。我相信你绝对能够做到这一点,对吧?”
卢潇潇此时已经下定了决心,为了能够尽力拯救父亲,我愿意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都对傅景城和盘托出,“傅叔叔,您尽管问我吧!我不会对您隐瞒任何事情!”
“那就好!潇潇我问你,刚才你爸爸口中所说的那个‘汪蒽’,到底是你们什么人?”
“她……她就是我的妈妈……”
“你妈妈?!她的名字就是汪蒽?!”
“是的,她是叫做汪蒽……自从我妈妈离开家之后,我爸爸就这样时常地提起她。所以我虽然从小就失去了妈妈,但她的名字却一直在耳边响起……”
“你们有没有尝试着寻找过她?”
“没有。我只知道她已经离开新城很多年了,我不知道要去哪里才能找到她……”
“那你爸爸呢?他不是一直都很想见到你妈妈吗?”
“他虽然确实一直那么说,但却从来没有为我妈妈走出过家门。或许他心里也觉得,找到我妈妈的希望很渺茫吧。”
傅景城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接着问道,“关于你妈妈,你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吗?或许一个微不足道的线索,就能让我们缩短与她的距离。”
闻听此言,卢潇潇瞬间目光闪动地确认道,“真的吗傅叔叔?!哪怕是我不能确定的线索,您也愿意聆听吗?”
“不能确定的线索?你说说看。”
卢潇潇咬紧牙关回想了好一会儿,然后将两年前自己遇到的那件事情说了出来。
两年前,也就是卢潇潇小学五年级的一天中午,她和往常一样在家里吃过午饭后就去学校上学。正当她快要到达学校的时候,一个女人的身影闯进了她的视线。不知为什么,卢潇潇当时呆愣愣地站在路边,望着那个女人很久很久。直到那个女人消失在自己视线里,莫名出神的卢潇潇才逐渐回过神来。
走进教室之后,卢潇潇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她拿出纸笔,将自己看到的那个女人靠印象画了下来。而这张画作,后来被她带回家放到了自己的书柜上。因为它的存在,那天那个女人的身影,两年间的每一天都会在卢潇潇的脑海里重复出现。
听完了卢潇潇的讲述,傅景城沉默片刻,随后他径直开口问道,“你所说的那张画,就是我们刚才在你卧室里看到的那一张吗?”
卢潇潇点头回答道,“是的,就是那一张。”
“这么说来……那不是你未来的自画像,而是……你想象中你妈妈的样子?”
“傅叔叔,这两年来有一个想法一直都压在我心底。因为这个想法太过离奇,我实在没有办法在别人面前说出口……”
“潇潇,你不必说了。我已经知道你的那个想法是什么了!”
突然听到傅景城说出这句话,卢潇潇的脸上瞬间写满了震惊,“傅叔叔……您果真已经……猜到了吗?”
傅景城非常自信地点了点头,“是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肯定是认为自己两年前所遇到的那个女人,就是你的妈妈——汪蒽!”
卢潇潇在听完这句话的一瞬间,两滴热泪瞬间从眼眶中流了下来,“傅叔叔……我……我多么希望她就是我妈妈呀……”
傅景城长长地叹了口气,他把面巾纸拿到卢潇潇面前,然后喃喃应和道,“如果你妈妈果真现在就在新城,我们一定会帮你把她给找到!”
当傅景城回到出租房里,把在卢家的一切经历全都诉说一遍之后,在场的众人全都陷入到了长时间的沉默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孙大爷叹息着率先开口言道,“傅先生,看来潇潇那孩子是真的非常信任你了。我和她做了那么长时间的邻居,也从来没听她说过有关她妈妈的事情。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都已经默认汪蒽早已离开新城,并且再也不会回来了。”
傅景城抬起眸子,很认真地发问道,“老爷子,您认为她妈妈留在新城的可能性有多大?”
孙大爷皱着眉头思考道,“从道理上来说,她实在不应该还在新城出现啊!一个女人在家庭跌入低谷的时候,抛弃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如果这种事迹在当地引发舆论关注,那她自然会成为大众声讨的对象。除非汪蒽完全不在乎这一点,否则她是肯定不敢在新城逗留的。”
徐涤此时忍不住接过话茬儿道,“但如果这件事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从公众的记忆里面消散,当事人就很有可能重回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