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明如水,而她心静止水。其实这才是人生常态,看得明白想得通透,才能活得开心长久。
她微微松了口气,面容莞尔,不喜亦不愠,似将心底的万般苦闷都吹散开来了。
“白芷,你在忙活什么呀?”
姚娘子待人很是温顺通达,今夜也不需要太多奴仆在门外守夜,只留了一个守着院子的婆子。白露得了空闲,便跑到后厨去寻白芷闲
聊了,顺道还可以解解嘴馋。
白芷抬起手背糊了糊脸,侧脸就沾染上了一大片的白面粉,懵懵懂懂地煞是可爱。
“白露姐姐,我在研制新的点心呢。”
“哇,快给我尝尝。”
“嗯呢,快好了,再等等,你今夜不用守夜吗?”
她将白花花的一大锅面粉团子放到蒸锅里头,回过头来好奇探望。
“不用呢,姚娘子人很好,让我下去歇息了。不过呀,我跟你说”
白露小心冀冀地觑了眼门外,确认再无他人后,她压低嗓音道:“白芷啊,我看着姚娘子看着似乎威风八面的,似乎也不太受宠呢!”
白芷猛地一怔,连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白露姐姐,莫要说这些浑话,姚娘子待我们如此好,我们怎么能在背后非议她呢。”
白露砸了砸樱桃小嘴,尴尬地笑了笑:“是是是,白芷妹妹说的很对。”
白露望着木头蒸锅上袅袅冒起的热雾气,心底里有些想法油然而生。
青松院。
姚蕴已在院子的回廊下站了足足半个时辰,可惜屋子里头还是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白露匆匆忙忙地小跑回来,耳根子绯红一片,满脸欲言又止的尴尬模样。
“无妨,你直说就好。”
“娘子,方才听值夜的平芝姐姐说,昨夜屋子里头一直闹腾到了三更,那思思姑娘的娇声软语余音缭绕,再、再后来都护还连续叫了两次水,直至后半夜才、才渐渐安静下来的。”
姚蕴摆了摆手,脸上始终保持着淡淡笑意,对她的话置若恍闻。
守在门外的萧二抹了抹额间狂冒的冷汗,于心不忍,还是轻轻扣了扣门框前的铜把手。
“都护,姚娘子已经在门外侯了半个时辰了。”
许久之后,屋子里才传出男人愠恼暗哑的粗重嗓音,音量不大不小,却正好能让回廊下处的姚蕴和周围的奴仆们听得一清二楚。
“让她滚,有多远滚多远,莫要扰了本都护的兴致。”
姚蕴一怔,不怒也不恼,云淡风轻地朝门口恭敬一礼:“是妾身叨扰了,请都护见谅,妾身晚些时候再来。”
“废话!给老子滚!”
直至日上三竿,听闻青松院才放了那思思姑娘回屋。出门之时,那思思姑娘双腿打颤摇摇欲坠,连站都站不稳了,是被两个小丫鬟给悉心搀扶回去了。
姚蕴如今反而更加担心那思思娘子了,初次承欢,不知道她的身子是否承受得住。没想到这萧承毓鳏夫久旱,竟然如此不知节制、行事鲁莽粗鄙,一点都不怜惜身娇体弱的小娘子。
她命白露取了两瓶冰凉纾解的药膏,又带上两样精致的首饰,直接往小娘子的住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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