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一斩,一惨叫。
当头那马匪的上半身高高弹起,还未落地,吉乐偏头便吐出一口秽物。
。c0
袍袖轻轻抹过嘴角,小小的身体再次启动。
又是一片血雾喷射而来,吉乐随手耍个剑花,将血雾挡住后,低头又开始吐。
他的剑很快,所以他必须吐得很快。
几乎是抹干净嘴上秽物的一瞬间,第三剑便已刺了出去。
在第三声痛苦的嘶嚎中,吉乐手里的剑开始抖。
或者说,他的手腕开始抖。
可这一点也不影响他出剑。
淌着鼻涕的小男孩,就像一道闪动的雷火在人群中穿梭。
马匪们的鲜血洒在地上,将本就暗红的尘土染得更加鲜亮。
陆天明微微叹气。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手很稳。
但是杀完后,手腕也出现了吉乐此刻的情况。
那种颤抖,像灵魂在抖,极其复杂。
兴奋?害怕?恐惧?迷茫?
亦或者包含了所有。
总而言之,根本就不是人能控制的,哪怕这个人意志力再强,都无法避免。
所以,为了让吉乐内心不再那么挣扎。
陆天明执剑冲入早已惊呆的人群。
他出手更快,更狠,更从容。
剑气纵横,残肢断臂。
有马匪明白了普通人与修行者之间的差距。
想要骑马逃走,但总会被一粒石子,或者半截断刀射下马。
渐渐的,他们不再跑,转而拔刀加入乱战。
有人因为恐惧爆发出巨大的潜力,奋不畏死上去送。
而有的人因为恐惧寸步难行,握着‘千斤重"的利刃,站在原地等死。
。o
不管是送死,还是等死。
那穿白衫的瘸子和吸着鼻涕的小孩一刻也没有犹豫。
两把剑犹如两个来自地狱的恶鬼,疯狂且干脆的收割着肮脏的生命。
“哈哈哈哈!
”
挂在木桩上的詹七郎笑了起来:“法不收你,天收你,看到没,上天派来的使者,做事多么干脆?”
锵——!
廖鹏飞抽出腰中佩刀,抵在詹七郎的脖子上。
他死死咬着牙齿,想要掩饰嘴里嗒嗒嗒的撞击声。
可是无论如何用力,还是无法避免。
詹七郎瞪着眼:“没想到,大名鼎鼎飞蛇帮的总瓢把子,也会害怕,你杀人的时候,怎么不见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