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兰看得有些晃神,名姝的手腕又细又白,紫色血管清晰,沈君兰觉得自己两指就能将名姝手腕圈住,还能有剩余空间。
“沈教授?”宴名姝见沈教授看呆了,也没多想,只当是沈教授也不知自己的浴室柜里为何未出现这样的浴衣,许是先前的女友落下的?这就不是她该想的了。
名姝站在这有一会儿了,身上水汽蒸发,有点受凉,鼻头发起痒来,她赶紧偏头,打了个喷嚏,庆幸自己反应过快,没打在沈教授身上。
听见声响,方才沉浸在自己加速幻想里的沈君兰倏地回过神来,“稍等,我去重新给你寻一件浴衣来,要是冷再去浴缸里泡一泡,当心着凉。”
说话时,嗓子像是给什么堵住了,发干发痒,沈君兰吞咽了下,心想总不是被名姝传染的嗓子不舒服。
她比谁都清楚,怪不得名姝,又怪名姝,更怪她自己,火已经烧起来,渐渐往外蔓延,想要烧到名姝身上去。
宴名姝的确怕着凉,加重病情,她回到浴室深处,看了一眼奶白色的浴缸,不太会用,又回到淋浴那头,开了热水淋自己。
以前,名姝也泡过澡的,最久远的要追溯到小时候,没有浴缸,用的是塑料盆,热水是用炉子烧的,冬天在小房间里,水往往会烧到开,滚烫滚烫,妈妈会很耐心地帮她洗澡,起初是先往盆里放点冷水,然后一点一点往盆里加开水,这样就能让盆里的水一直是温暖的,等所有的开水都加完了,水温降低,妈妈就会用毛巾将她裹着抱出来,擦干净身上的水,再穿上可可爱爱、漂漂亮亮的小衣服。
是什么开始发生变化的呢?弟弟出生吗?不,不是的,妈妈对她的爱减退比想象中的还要快,名姝至今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后来慢慢长大,便再没泡过澡,直到大学毕业,玲玉有了自己的公寓,她们常在一起过周末,玲玉知道她工作压力大,便会放满一浴缸的水让她慢慢泡,洗净一周的疲累,有一次用的热牛奶,她觉得太奢侈、太浪费了。
玲玉真的帮了她很多,今天那样狼狈,也是玲玉第一个出现带她逃离噩梦。
可她只顾着哭了,连自己跟沈教授相亲领证的事都没来得及跟玲玉说,还是玲玉自己发现,帮忙联系的沈教授。
宴名姝想自己一定要找个时间,好好跟玲玉讲清楚,不然站在玲玉的角度,一定很担心她。
“名姝。”
水声中混入沈教授的声音,不太清晰,宴名姝还是听到了,她比常人敏感,如果不是在专注做事的状态,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会惊扰到她。
关掉水,宴名姝一边用毛巾擦自己的身体,一边走到门边去,拉开门,一小条缝。
“家里没有其他的新浴衣了,我找了一套我只穿过一次的,只能委屈你先将就一下,明天帮你买新的。”
宴名姝摇摇头,“不委屈,谢谢沈教授。”
接过沈教授手中睡袍,宴名姝便关了门,低头看一眼沈教授新找来的深蓝色国风睡袍,觉得这次对了,这正是她心目中沈教授的风格。
换好睡袍,宴名姝开门出去,沈教授坐在床边翻看一本书,很厚,她不知该不该这时出声打扰,便没开口。
沈君兰一直在等名姝出来,当下便有所察觉,手中持着那本书站了起来。
“名姝,睡袍还合身吗?”
“好像……是不太合身。”宴名姝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觉得自己将这睡袍穿丑了,说着又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这睡袍在她身上效果着实不大好,她没有沈教授高,版型完全对不上,女孩子最为曼妙的起伏丘壑因着睡袍不合身,看起来也很怪异。
沈教授以后大概再也不想穿这身睡袍了。
“抱歉,沈教授,我……”
“不用道歉,是我的衣服不适合你,不是你的问题。”沈君兰将视线移开,走到靠近窗户的书桌边,拉开下面一个小柜子找东西。
“名姝,你等一等,我帮你做个小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