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而易见,天沉云动和她在画技上的解读可以说是毫无关系,她也明白这点。
可是她就是放纵自己有这样愚蠢的想法,至少这一刻,她觉得自己还小,还可以说些无知天真又可爱的话,因为童言无忌,总是会被大人轻而易举地原谅,有时候还能顺势得到夸赞,其实是荒谬的,但又很理所当然。
她没几次这样的特权了。
杨初成飘飘忽忽地走,浑浑噩噩中竟走到了最左边。
惊觉光线越来越暗,周围一片漆黑,若不是有右边的亮光,怕是什么也看不见。
杨初成好不容易因想到童年画师而安抚的一颗心再次变得不安。
如此近的距离,透过窗,也看不到里面有什么,糊成一片的黑。
明明外观如此华丽精致,可却不像是人住的地方。
阴森,寒冷,昏暗,潮湿。
站在它门口,杨初成想不到任何阳光一点的词。
可她还是得进去。
她深呼一口气,一只手覆上门把。
门把是干净的,摸起来顺滑干爽。
她打算好了,等开了一个缝,等门锁门缝间撞出了声音,等声音有那么大,她就关上门。
杨初成垂首,左眼紧闭,右眼微眯一条缝,被睫毛遮盖的景物晃来晃去,但也无碍,反正也是全黑一片。
杨初成听着“嘎吱”的开门声,在这过于静谧的环境里显得有些突兀。
她害怕从门缝里会窜出什么奇怪的生物,所以她索性就把门一次性开得大些,动静也大些,然后才迅速关门。
一,二,叁。。。。。。!
她在心里默数。。。。。。
好了,关门!
几乎是同时,一阵强烈的阴风从门里面传出来,数条粗长的类蛇不明条状物竟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杨初成的脚踝。
即便光线黑暗,周围景物模糊,但仍能看出这生物表面油亮,密密麻麻的鳞片覆盖住厚实的表皮,直径几乎有叁两个成年男子大臂捆起来那么粗!
无首无尾,看不到它的源头长什么样子,也不知处在何处,只知是从门缝里伸出来的。
到底有多少条,也数不清楚。
想来这骇人生物仅仅是挨着杨初成衣服边,所以刚刚她并未感觉出异常。
这会要离开时,只觉双腿被什么东西使劲一揪,就像浣衣娘挤干水一样,她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整个人就被一种不可思议的强大的力量给甩了进去,或者说,被吞噬进了无尽的黑暗里。
只剩下了那断成两截的白玉,躺在门外冰冷的地板上。
“啪!----”砰!“
她是被甩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