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战斗在距离城市数英里的平原上激烈进行时,托斯莫尔正经历着平凡的一天。要过好几天才有消息告诉他们一场战斗已经打响,更不用说结果了。另一个故事却席卷了托斯莫尔,因为它只需要从宫殿传播到城市的其他地方。在每一个家庭和每一个酒馆里,都流传着一个涉及黄袍牧师和赫塞奥德贵族成员的丑闻故事。故事中的名字各不相同,有时神职人员的肤色也各不相同。不过,大家都认为这是一个最好的故事。肮脏的牧师和面目可憎的贵族,在下层地区的小酒馆餐桌上,都是好人;据传闻,故事中还有一个英雄,一个拯救女王的年轻潇洒的剑客和一个平民的英雄。
谣言的最后一个部分,是这个剑客的身份,这是在整个故事被讲完之后才公布出来的。有些人严肃地低声说出这个名字,有些人难以置信。这位英雄竟然不是别人,正是利安得,已故国王的私生子,普遍被认为是一个没用的酒鬼,这是一个事实,一半的城市觉得迷人,另一半觉得可笑。
在托斯莫尔的一处场所,托伊唱完了他的新民谣《剑客与女王》的第一段。它受到了热烈的欢迎,也许更多的是由于主题的受欢迎程度,而不是诗歌创作者的技巧,特别是考虑到特洛伊到目前为止只完成了最初的几句诗。托伊鞠躬退场,回到一张小桌子旁的座位上,一个戴兜帽的人正坐在那里等他。“你怎么看?”吟游诗人问道。
“太可笑了。”利安德从掩盖他身份的笨重兜帽里哼了一声。“我们的决斗绝对比不上第一次世界大战。我的行动没有精灵的优雅,我的对手也没有小矮人那种冷酷的毅力。”
“你是我见过的最没品位的人。”托伊说着受到了侮辱,喝了一大口麦芽酒。“歌曲润色,人们期待并欣赏它。”
“显然,他们从来都不是这些歌曲的主题,”利安德嘲笑地说。
“如果你保持这种态度,你也不会是。”托伊反驳道。对此,利安德耸耸肩,喝了酒。“我想,对你来说,宫里的情况已经改变了吧?”特洛伊问道。
“我想人们对我避而远之。他们似乎不确定该怎么看我,所以他们保持距离。这很令人愉快。”利安德微笑着说。
“王后呢?”你救了她的命。”特洛伊指出。
“嗯,我想准确地说,我没有,”利安德犹豫地承认。“但她似乎对我有不同的看法。这样就有好结果了。”
“如果没有别的,至少你对她的意图变得清楚了。即使你几乎要自杀才能做到。”托伊说,声音中带着刺痛。
“我不珍惜这个想法,”利安德说,愤怒地举起双手。“我已经无计可施了。我必须做点什么,我想不出别的什么。”
“即便如此,”托伊反驳道,“下次你打算死的时候,我希望你能提醒我一句。也许是某种告别的姿态。”
“我给了你一袋银子,”利安德抗议道。
“钱币是朋友的可怜替代品。”托伊平静地说。
“这很公平。”利安德点点头,他自己的声音也降低了。“我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抱歉。下次我打算死的时候,我会提前一天通知你的。”年轻的贵族带着挖苦的表情补充道,吟游诗人忍不住露出了模糊的微笑。“现在我得去别的地方了。利安德对他的朋友说,离开酒馆前把一小叠硬币扔在桌子上。
利安得沿着城市的圈子往上走,来到了第二区。他发现了一座看起来几乎被遗弃的老房子。进屋后,利安德小心翼翼地穿过布满灰尘的大厅。“休伯特大人?”他喊道。
“谁在那儿?”一个声音回答,不一会儿声音的主人也从阳台上往外看。
“我曾经是你的学生。”利安德边说边向前走了几步。“我年轻的时候。我叫——”
“利安得,”休伯特边回答边从楼上走下楼梯。“我在任何地方都能认出这种慵懒的姿势。你是来结束训练的吗?”
“不完全是,”利安德忍不住笑了一下,但他的举止很快又变得严肃起来。“恐怕我是来给你带来坏消息的。关于你的儿子。”
“他因为叛国罪被捕了,是的,我知道。”伯爵走到楼下,目光从利安德移开,望向空荡荡的大厅,冷冷地说。
“你早就知道了?”利安德疑惑地说。
“是的,”老人回答说,坐在楼梯最低的一个台阶上。“许多宫廷侍卫和我一起在国王之刃。他们不时来看我。他们告诉了我果园里发生的事。”
“对不起,”利安德犹豫地说。“休伯特大人,我一直很尊敬您,我不希望卷入使您悲伤的事情中。”
“是你说服我儿子做叛徒的吗?”休伯特转过头直接看着利安德,问道。
“我没有,大人。”利安德结结巴巴地说。
“那我就不怪你了,”休伯特漫不经心地说。“但我很感激你花时间去看望一位老人。”
“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非常钦佩你,”利安德承认。“我父亲对你评价很高,说你的剑术高超,对他忠心耿耿。”
“你父亲是个好人,”休伯特点点头。“一个好国王。不是没有缺点,但比我认识的许多掌权的人都要少。”
“你能告诉我有关他的事吗?”利安得问道。这使伯爵转过身来,又仔细地看了他的年轻同伴一眼。
“如你所愿。但先告诉我一件事。我们年轻的王后,你父亲的继承人,值得为她而战吗?如果我的休把你刺死,她还值得你去死吗?”
“是的,”利安德毫不犹豫地说。“我想是的。”他更缓慢地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