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昨夜刚刚找过大夫,说是身体不适,可她将那位大夫找来仔细盘问,大夫却说表小姐不过是有些疲乏,口味不佳,他给开了药就离开了。再多,便是怎么都问不出来了,无法她只能将大夫送出去了。
可心里却越发觉得不对,随后,她派人去武家询问,却也未得武云泽的消息。但武云泽一个姑娘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城主府住了三年,并没有什么交好的人。唯一与此事稍有联系的,便是沈家买了武云泽的宅子。她暗自猜测,是否与沈家有关,便派人上门试探,然而回报却让她失望。
“沈家姐妹都在,宅子也没什么异常……”石管事低声复命道。
武瑞骄靠在椅背上,眸中寒光一闪,手指轻轻扣着椅扶手,“继续查,凡是有可能的人家都不要放过。”
可接下来两日却查探无果,武瑞骄心中仍难以安定。她隐隐觉得,武云泽的失踪背后藏着某种真相,而这个真相很可能威胁到她的地位。
然而,为了不引起外人的注意,她只能按下满腹疑虑,将此事隐而不发。
而眼前却有更令她紧迫一事!杨令先竟然听说和宋公的儿子攀上了关系,那宋大爷竟起了心思要将女儿嫁给他!
武瑞骄听闻此事差点没厥过去,她实在不肯接受,风光了十五年的她,这两年不知道是走了什么霉运,日子越发过得差,先是引以为傲的儿子不知道怎么染上了脏病,而杨令先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道,越发起来了!
办了个差事,偏偏就让他爹亲眼有加,如今还能进宋公儿子的眼!还有意将女儿嫁给他!那可是宋公的孙女,宋家四世三公之家,在晋国可谓是第一豪门世家不说,如今的宋公还是当今王上的老师,地位更不一般。
若是真的让杨令先娶了宋公的女儿,那儿子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这个时候的武瑞骄依旧不肯承认,她儿子的病恐怕不会好了!别说跟从前那般做霁月齐光的城主府二公子,就连活下去也不是简单的事情。
“不成,我不能让那小杂种就这么风光下去!”武瑞骄死死的掐住自己的手心,随后将贴身服侍的婆子喊进来,让她去找一个人。
马婆子作为城主夫人得力的婆子,这样的差事自然不用自己亲自去,低声吩咐门口的去办。段姨娘院子里,武瑞骄安插的眼线得了指令,寻了机会给草娘递了个话。
草娘见夫人找自己,犹豫了一会,舍不得这个机会,便回话自己愿意见面。
等她见了人,才知道是夫人身边得意的婆子,心里一阵狐疑,眉眼间间便显露出来,只是还以为自己掩饰得好,却没注意到马婆子翻的白眼,“马嬷嬷您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马婆子低声道,“不是我找你,是夫人,夫人有话要和你说,随我来吧。”
草娘心中惊疑不定,但又按捺不住那份隐隐升起的野心——城主夫人找自己,难道是有什么机缘?她虽不明所以,却还是点头跟上了婆子。
草娘跟着马婆子绕着路,避开府中主路,净走了一些小路,曲折一番才进了夫人的院子。刚一进门,便见武瑞骄坐在主位,眼神冷冷地看着她。草娘心头一紧,连忙上前行礼,“奴婢草娘,见过夫人。”
武瑞骄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眼中透着一丝轻蔑这样妖妖娆娆的女子,她最是看不上了,“你就是草娘?听说你在段姨娘身边伺候得不错,倒是个伶俐人。”
草娘连忙谦卑地道,“奴婢不过是尽本分伺候罢了,夫人谬赞了。”
武瑞骄嗤笑一声,“本分?呵,一个本分的下人,恐怕不会在段姨娘那儿学得这般机灵吧?我看你骨子里,可不是甘心只做下人的性子。”
草娘听闻此言,顿时心中一跳,忙跪下道:“奴婢不敢!”
“有何不敢?”武瑞骄冷哼一声,俯身盯着她,语气忽然转为缓和,“你若真的甘心一辈子做下人,又怎会有今日的机会站在我面前?”
草娘心里震动,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看着武瑞骄,“夫人,奴婢愚钝,不明夫人深意。”
武瑞骄微微一笑,靠回椅背,语气悠然,“你虽是下人,但模样周正,又聪明伶俐,我倒不觉得你只能伺候人一辈子。若是机缘到了,未必不能飞上枝头做凤凰。”
草娘瞳孔微缩,心跳顿时加快,“夫人说笑了,奴婢怎么敢妄想那些……”
武瑞骄冷冷打断她,“妄想?草娘,你跟着段姨娘伺候这些年,我就不信你心里从没动过别的念头。你看看段姨娘的日子,再想想自己的日子,你的人才可不比段姨娘差!你是个聪明人,该知道,命运是可以争取的。”
草娘顿时满脸通红,低着头不敢接话,但心里却已经被武瑞骄的话搅动得不能平静。
见草娘低头不语,武瑞骄的语气越发温柔,带着几分蛊惑,“我知道你对大公子一直有意,若是你能替我办成一件事,我便做主将你指给大公子为妾,如何?到那时,你便不再是个卑贱的下人,而是大公子的妾室,那也算半个主子了。”
草娘猛地抬头,眼中带着不可置信的光芒,“夫人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