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小强没喝到多少水,胸前的衣服被她泼湿了一大片。
这时花杏被大夫支使着去煎药。她厌恶地瞪了凤小强一眼,噘着嘴去后面的车上取药。
老夫人出行,一些风寒退烧和疗伤的药都是常备的,所以花杏很快取了药去煎了。
这边白胡子大夫过来给老夫人复命:“老夫人,这小女娃乞丐因长期饥饿导致形销骨立,虚弱不堪,又受了风寒,才导致高烧。吃了药若能退烧,以后慢慢将养着还能恢复。若不退烧……老朽也无能为力了。”
不是他不想救,实在是他能力有限,只会看个头疼脑热的,包扎个小伤还行。再严重的,就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了。
老夫人闻言叹了口气:“仲医师尽了力就好。把那山参切几片煮了给她喝,能不能活,就看她的造化了。”
两个年轻妇人都吃了一惊。其中一个圆脸妇人说:“娘,那可是大哥千里迢迢送回来孝敬您的。怎能随便给一个乞丐吃?”
另一个瓜子脸妇人心中更加不平。她和二嫂百般讨好老太太,甚至这次陪着老太太风餐露宿,去漠北大寺庙拜佛烧香,人都累瘦了一圈,老太太也没松口,给她们一片山参补补。
没想到到头来却让这个下贱的乞丐得了便宜。
她刚想劝老太太收回成命,就见老太太摆摆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舍几片珍贵的山参,能救她一命,也是功德一件。”
老夫人是家中的一言堂,手中握着整个家族的生杀大权。既然她主意已定,两个儿媳对视一眼,都非常识趣的不说话了。
凤小强喝了退烧药,又喝了参汤。一个时辰后烧退了,人也有了精神。
一个护卫扶着她到了老夫人跟前,示意她跪下磕头。
凤小强真心实意磕了三个头。救命之恩大于天,磕头答谢救命之恩是应该的。
老夫人仔细打量着凤小强。面前的丫头虽然衣衫褴褛,瘦的皮包着骨头,脸上脏得看不出颜色。
但五官精致,尤其那双眼睛,清澈如水,波光潋滟。老夫人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女儿。
她的女儿也曾有这样的一双美目,曾是她捧在手心的心头肉。
“娘,这个乞丐怎么安置?”三儿媳的话拉回了老夫人神游的思绪。她再看凤小强的眼神,目光中就多了一分别人看不懂的慈爱。
她伸手虚扶了一把,语气温和:“起来吧。你叫什么名字?”
凤小强茫然了一瞬。她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也忘记了自己是谁。她的脑中没有从前的记忆。
她极力思索,脑中尖锐的疼起来。这时脑海里突然清晰地蹦出三个字:“凤小祖。”
“小祖?”
“小珠?”
众人正疑惑不解。
“啪!”
凤小强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耳光。花杏甩甩打疼的手,横眉立目:“臭乞丐,敢在老夫人面前自称小祖,你是谁的祖宗?声音比鸭子叫还难听,闭嘴!不要污了老夫人的耳朵。”
花杏这一巴掌是下了狠手的。凤小强的半边脸立刻肿了起来。她一时被打蒙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挨打。
老夫人拉下脸,扫了三儿媳一眼。
三儿媳一激灵,立刻呵斥道:“花杏,不得无礼,退下。”
花杏是她身边得力的大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