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异闭上眼睛,默默感受雪花温柔地轻抚面颊,倾听着它们飞舞过程中的浅浅吟唱。
那是来自遥远天际的美妙乐章。
当他再睁开眼时,天地万物已经披裹上淡淡白纱。
刘异猛地深呼吸一口,任沁人心脾的冷空气在胸腔里回荡。
“今年的雪有点迟,但又好像很及时。”
刘异自顾自轻笑。
这时,吐突士晔从花圃出来。
他隔着漫天飞雪与刘异对望。
刘异发现小割割眼圈红了。
他走过去,拍着吐突士晔肩膀安慰。
“恭喜你,从此彻底融入振武军了。”
“卢伯父说,前任监军张成想给朝廷上密奏,言说仆射破坏两国邦交之事,被郭樊知道后就有了那盆花。”
刘异点头。
“从张成的角度,他也未必做错了。张成一来目光没那么长远,二来他不是久经沙场之人,理解不了边关统帅的心境。刘沔辛苦把你弄过来,就是不想再发生张成的悲剧。”
“你不刚从军一年吗?为何你就能理解?”
刘异轻笑,他没法告诉小割割,自己上辈子算是军士迷。
他听过一句最感动的话是:
“为将者最大的仁慈,就是让士兵在战场上少死几个,这才是军人的人道。”
所以他理解刘沔和卢平。
这种领导比只知道奋勇杀敌和固守城池的统帅好上太多。
吐突士晔问道:“你不记恨他们吗,他们曾要杀你?”
刘异反问:“你不记恨吗?你真的差点死掉。”
吐突士晔摇摇头。
“卢伯父说那是郭樊自作主张,他们事前并不知情。仆射若真想杀我,就不会在我昏迷期间为我找那么多医师和良药,王初说仆射亲自守了我三天。”
“小割割,你真像耶稣诶。”
刘异认为这件事虽然未必是刘沔主导,但要说他完全不知情,那他也不配做节度使了。
刘沔对吐突士晔的感情可能是矛盾的。
所幸他们最终选择拉小割割入局,将那本兵书直接赠送给他。
是交给朝廷,还是站在振武军这边,让小割割自己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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