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舟郁闷地跺脚,自己的格局就是被委屈撑大的。
他们在离中垒军大营不足千米时,正好碰见一队人马押着三个被打得头破血流,嘴中仍互吐芬芳鸟语的异族莽汉回营。
这队中垒军的队长认识周舟,停下来与他寒暄。
“呀哈,周大队长怎么屈尊到我们这种地方来了?”
“邓可,你们下午抓的那四个人如何了?”
“杀人那四个?”
“对。”
“不是我们队抓的,应该还没审呢吧。”
“能用钱赎出来吗?”
“是你亲戚?”
周舟看看张鼠和刘异,点头道:“嗯,是我亲戚。”
“没戏,我们程校尉不贪财,不畏权,前些年一位衙推的亲眷因杀人嫌疑被捕,衙推亲自过来说情,校尉当时答应好好的,那位衙推前脚刚离开,犯人就莫名死在牢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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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鼠震惊插嘴:“不是只有嫌疑吗,就给杀了?”
还是走奈何桥贵宾通道的。
邓可嘻笑:“唉,我可没说是被杀的,那嫌犯死时浑身一点伤都没有,衙推领了尸体回去都找不出死因。”
张鼠明白,牢里有超过一百种方法让犯人无声无息地死掉。
刘异默默听着,他恍然想起,自己之前调查节度使帐下全部官员时,好像也查过这个程立武。
程立武,河东道蒲州人,年少伤人获罪,元和九年淮西之战时,朝廷因为兵源不足,正在被羁押的程立武以囚身被紧急充军。
他在关键战役雪夜突袭中立了大功,不仅免罪还受到嘉奖。
刘异嗤笑,刘沔好像也参与过淮西之战,巧不巧?
眼见走到大营门口,刘异猛然拉住周舟。
“贱贱,你就送到这里吧。”
“你们不要我陪着进去?那唤我来作甚?”
“我怕你进去,我四个兄弟就彻底没命了。”
邓可在一旁浅笑,聪明人一点就透。
刘异从怀里掏出两个沉甸甸的钱袋递给邓可。
“多谢邓队长一路指点迷津。”
邓可坦然拿走一袋子,却将另一袋推还。
“要不了这么多。”
“还想麻烦邓队长疏通,我们想进去探监。”
“没审之前是不让探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