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德犹豫了一下,“还是要陪葬吧,不然多丢人。”
“你厉害!”
沈安随后就问了生意的情况。
一提到生意,王天德就两眼放光,大抵死后被盗墓都无所谓了。
“香露一月送进宫里一次,每一次我都多叫马车造声势,这店里的生意也越来越好了,只是安北,香露不够啊!”
王天德觉得应当敞开供应,然后赚钱赚到手发抖。
商人的尿性沈安自然是知道的,就问道:“干花可够?”
“不够咱们就提价,保证大宋各地都种花!”
“酒水呢?”
酒水大宋可是专卖制,批发商就那些商家,你要是大规模制造香露的话,每天得进多少酒水来蒸馏?
王天德一脸不敢相信的道:“有钱还怕买不到?安北,只要有钱,在大宋就没有买不到的东西!酒水……咱们提价啊!香露那么挣钱,咱们提价采买啊!”
看着他的理所当然,沈安只觉得心底有些发寒。
这就是商人,为了利润他们敢冒着杀头的风险。
为了利润,这世上就没有他们不敢做的事。
王天德继续在鼓动着,两片厚嘴唇上下翻动,唾沫横飞间,就像是个演说家般的激情四射。
这就是利益驱动啊!
沈安的心中若有所得。
后宫的那两位嫔妃的肚子已经确认有货了,就算是一半的机会,这次应当也会生下一个皇子来吧。
宫中宫外一片喜气洋洋中,有人建议修建一座潜龙宫给未来的皇子居住,赵祯欣然应允,宰辅们也默然,甚至连御史们也破天荒的没有进谏。
整个大宋都在盼着那个皇子出生。
在这个当口,汝南郡王府就自然而然的就被忽视了。
赵仲鍼有些懵,问道:“我不能上奏疏吧。”
一个孩子上什么奏疏,哗众取宠吗?
沈安看了折继祖一眼,说道:“你只管在家里说就是了。”
折继祖的眼皮子都没眨一下。
赵仲鍼却一下就明白了。
他家里铁定有皇城司的人,在家里说了,也就相当于是给皇帝说了。
他想起了自家祖父经常在家说的那些犯忌讳的话,瞬间面色就白了。
沈安把他送了出去,低声道:“别担心这个,你翁翁可不傻。”
每个人都是演员,要演好自己的每一个角色。
孩子,丈夫,父亲,祖父……
每一个阶段你的角色都不同,而赵允让的角色就是假戏真做的口无遮拦,以此来保护自己的儿孙。
而折继祖此刻的角色就是盟友。
他听到了沈安的话,然后安之若素,这就是在表态:咱们是一伙儿的,哪怕你安排的事儿犯忌讳,我也不在乎。
沈安回到书房,见折家叔侄依旧神色自然,就说道:“许多事情要看长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