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所后,他一直在看地图。
“郎君,枢密院如何说?”
种平作为幕僚,一到汴梁就开始了四处钻营,去经营种家的那些关系。此刻回来看着有些醺醺然。
种谔的目光并未离开地图,“枢密院……文彦博并不擅长这个,枢密院由文官执掌,更多是在防备武人。幸而沈安上次建言,让武人进了枢密院,这才不至于闹笑话。不错此次依旧闹了笑话。”
“难道出岔子了?”
种平去边上给自己弄了一杯热茶,美滋滋的喝着。
“嗯。”种谔回身,不屑的道:“有人竟然提议一鼓作气打到中京道去,直接把耶律洪基逼入草原。这等蠢货怎么进的枢密院?”
“不妥?”
种平走到了地图前。
种谔说道:“随后某去了沈家,沈龙图说了一番话,某才觉着没去错地方。”
他指着地图说道:“先拿下幽燕之地,必须要稳住,当地的汉儿如何安抚震慑?那些辽人如何安置?这些不理清楚,若是大军冲杀出去,后方有人作乱怎么办?”
种平点头,“其兴也勃,其亡也忽焉!”
“某看文彦博不配做这个枢密使!”
种谔不忿的道:“换了沈龙图上去更好些,保证大宋对外征伐井井有条,战无不胜。”
“可文官领枢密使是规矩。”
种平觉得种谔有些异想天开了。
种谔冷冷的道:“可沈龙图难道不是文官吗?”
嘶……
种平倒吸一口凉气,“您不会……您不会和人一起鼓动吧?”
“奏疏已经上了。”
种谔的胆大包天在武人群体里无人能及,可这次连种平都被惊住了。
“郎君,沈龙图还不到三十岁,如何能担任枢密使?”
“某不管这么多!”种谔怒道:“今日某去了枢密院,问及顺州方向的攻伐时,枢密院的官员竟然支支吾吾的,答非所问。最后见到了文彦博,看似沉稳,可压根就没有主意。”
“那些进了枢密院的武人呢?”
“他们不善于谋划。”种谔捂额道:“此刻某才知晓大宋武人的将才帅才太少,鼠目寸光之辈也能横行一时。只有沈龙图进了枢密院,某等武人才能放心。否则……就怕枢密院出来的全是馊主意!坑死兄弟们不打紧,把大宋也给坑了。”
种平叹道:“官家怕是要疯了。”
……
赵曙是要疯了。
“陛下,这是种谔等人的奏疏。”
“让沈安进枢密院?”
赵曙觉得有些好笑,“朕是想让沈安以后去三司,枢密院有何好处?”
等把奏疏看完后,他突然就冷笑了起来:“武人在躁动,他们在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