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听贺汀终于也说话了:“并非如此。”
他开始赶人:“明日你哥哥就要回来接你,你早些回去歇息吧。”
“若非如此,你喜欢她什么?!”小甜突然站起身来退后一步。
“不就是在她身上寻着棠姐姐的影子吗?”
“你喜欢棠姐姐,对不对?”小甜语出惊人,不依不饶,“我从前是年幼不懂,不明白你为何要常常回那小屋常住,也不明白你为何你要将她埋在那小院中,还亲自将她留下的种子种在那里”
她语速极快,纠缠不休:“直到去年,我无意进入你那密室,我才知道,你一直这样怀念她”
她从怀中掏出一枚玉诀:“是因为你喜欢她,对不对?”
这情形无人料到,贺汀神色已经冷了下来,他声如冰凌:“把东西放下。”
“别再胡说。”
而一旁的沈宁意全然懵住了,她看向那枚玉佩,脑中还在回响着小甜的话。
因为他喜欢她
从前与那总抿着唇浅浅笑的少年的生活片段在脑中不断浮现,沈宁意被这消息一时冲昏头脑,竟不知作何反应。
她看向贺汀,烛火被这变故带动摇曳,衬得贺汀眉目凛凛。
他因才受了伤,身上还缠着层层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白纱,外衣只随意披在身上,他唇色苍白,露出的肌肤线条如玉山。
此时却不知为何耳尖微红,那板着的脸也染上些生动撩人来。
小甜愤愤将那玉佩敲在桌面,转身就推开门冲出雨幕而去了。
贺汀抬手虚虚伸了一下,似要叮嘱什么,下一刻却只站起身来看着小甜背影渐渐消失在雨中。
在贺汀关门时,几滴雨水沿着屋檐溅到他身上白纱之上,沈宁意下意识就悄悄施法帮他烘干了。
贺汀进了屋,又看到那枚静静躺着的玉佩。
他慢慢上前拿起玉佩在掌中摸索了片刻,忽然转身走向床边衣架上的衣物处。
沈宁意亦步亦趋地沉默跟着他。
只见贺汀将那衣物上的那枚短笛取下,把这枚玉佩挂了上去。
这小孩收藏多年不曾拿出来佩戴,是怕东西摔坏了,那他现下将那短笛取下挂上“棠骑”送他的玉佩,是否代表,他放下了呢。
沈宁意静静地仰头看着贺汀的侧脸,他轻轻摸索着那块玉佩,神情认真。
他喜欢棠骑吗?
还是喜欢我?
沈宁意听到自己心脏一下一下跳动的声音,仿佛就在耳侧。
可他当时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孩,而且她们的关系,理因是仇人才对。
沈宁意还想着之后要让贺汀将功赎罪,代替她去放上几十年的血呢。
若他喜欢上她,两人的关系就要乱套了。
沈宁意看向贺汀捏在掌中的短短玉笛,忽然想到,可他现在喜欢上温从宁了。
真正的温从宁如今神魂不稳,正和勾冶一起躺在时好那处,自己只能硬着头皮再上了。
只要自己不让他知道,是她扮演的温从宁,一切就没问题了。
反正真正的贺汀一无所知,不论棠骑亦或温从宁,都是他这次历劫中的寻常一环罢了。
他这样隐藏身份,还有那奇异的神号,他定然是在行一件极其凶险之事。
她并不用担心太多才是。
门外突然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屋内两人各自的思绪。
白尔被贺汀放了进来。
在雨中疾走,她身上沾了许多雨水泥点,发髻也有些凌乱松散,她大腹便便衣裙散乱,着实有些狼狈,从前端庄的模样好似全抛掷到脑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