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季希答应得飞快,乔之逾从容一瞥,死要面子活受罪,还嘴硬说不怕。
做投资眼界要好,要会看人,乔之逾自认为看人挺准,更别提身边这个涉世未深的丫头片子。
红灯一过,乔之逾踩下油门,轮胎碾过湿漉漉的地面,车继续行驶。
季希靠着座椅,将西装外套在身上裹得紧紧的,以此来掩饰湿身后的局促。
够难受的,从头到脚没一处舒服。唯一让季希觉得好受些的,大概是这件外套,温暖干燥、散着好闻的香气。她今天在办公室见乔之逾穿过。
乔之逾开车时通常不说话,恰好季希也不是话多的那一挂。
两人都一路保持着沉默,耳畔是哗哗不止的雨声,以及时不时传来的汽车鸣笛。
雨像是下上了瘾,不过小了许多。
雨中,北临的夜景一片水雾朦胧,远处的灯光像渲染在宣纸上的彩墨,一圈圈晕开。
所以,今晚怎么就跟着领导回家过夜了?季希冷静下来以后,有被自己莫名其妙到。为了去陪乔清吧,这样一想,又好了许多。
离目的地还有段距离。
季希时而看看窗外,时而看看导航,最后百无聊赖的目光悄然落在乔之逾握着方向盘的手上。一双白皙的手,手指、手背、连手腕处突出的骨节都好看。
公司员工私下说乔总是称得上完美的女人,名门出身,有能力有涵养,不知多少男人想娶她回家。奇怪的是,乔总居然没有半点花边新闻,连擅长八卦的宋慢都打听不到。
季希也打心底敬佩乔之逾,毕竟乔总在业内就像神一样的存在。但季希倒不觉得有真正完美的人,不够了解罢了。
季希吸了吸鼻子。
一向主张开车不说话的乔之逾这时说到:“车里有纸巾。”
“好。”季希鼻音越来越浓。
感冒了。季希鼻头红红,头也晕的厉害,昏昏欲睡的状态。头靠着椅背,摇摇晃晃了一路。
快到小区时,附近有药店,乔之逾放慢了车速,然后靠边停稳。扭头后,发现季希又在打瞌睡,湿发贴在脸颊,脸色有些干白。
季希皮肤本来就白,苍白的白,弱不禁风的,会让人觉得营养不良。
季希不知道车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她睁眼,发现还没到小区。
乔之逾问:“发烧没?要不要去医院?”
季希病殃殃的,摸了摸额头,声音虚弱:“应该没发烧。”
乔之逾素来严谨,“有就是有,没就是没,什么叫应该没?”
有种上班汇报工作,被领导狠批一顿的感觉。季希勾起唇勉强笑了笑,“没事,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季希过得挺“糙”的,小病小痛都用不着去医院。发烧不是特别严重,有时吃点退烧药,有时直接睡一觉。
乔之逾伸手覆在季希额上,帮忙摸了下,女人之间,这本该是个很自然纯洁的动作,而当她手心摸到对方的额头时,乔之逾心里却有些许不自然。
特别是和季希目光交汇。
因为季希看她的眼神,总是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