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官员刚刚受过刑,又被这么一折腾,那刚被打出的伤口,又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
但这一次,没人敢叫唤一声。
受刑官员死死地捂住嘴巴,眼睛惊恐地瞪着午门上的朱祐樘。
于此同时,一直守候在太庙里的东厂番子,纷纷上前抓住跪在太庙外的官员,从庙右门来到午门广场。
随后将这些,疑似参与到先帝毒杀案的官员们,全都押到了朱祐樘的面前。
而此刻,午门广场上的所有官员,全部震惊得瞪大了双眼,陷入到了呆滞当中。
刚才陛下说的是什么案?
先帝毒杀案?!
先帝,是被人毒杀的?!
这一刻,满朝文武只觉得自己头皮发麻,冷汗涔涔,内心生出了巨大的恐惧。
若此案做实,以朱祐樘的脾性,那整个京城,不知会有多少人,将为先帝陪葬!
冷汗从百官的额角冒出,但没人顾得上去擦拭。
每个人都紧紧地抓着自己手上的笏板,强迫自己站直了身体,不要中途倒下。
这一刻,整个午门广场,上千人聚集的地方,却突然死寂无声。
只有东厂番子,押送着官员经过的脚步声。
一个又一个疑似参与到先帝毒杀案的官员,被押到午门之前。
刑部左侍郎闵圭,大理寺卿王霁,都察院右都御史杨峭……
三法司的头头脑脑,都来齐了!
除了三法司之外,还有六部衙门的,太医院的,五城兵马司的,六科给事中的,光禄寺的……
此案所牵扯人员之多,牵扯部门之广,牵扯官员品级之高,实为罕见。
很快,午门广场前,便已经挤不下了。
以徐溥,王恕为首的朝廷百官,不得不再次退后数步,才腾出了足够的空间。
朱祐樘看着午门下跪得密密麻麻的官员,那原本渐渐平息的怒火,又一次燃上心头。
朱祐樘实在不明白,明朝的文官为何如此肆无忌惮,连皇帝都敢下手毒杀。
若不是自己手握十三万,忠心耿耿的厂卫和军队,那下一个“突然”驾崩的皇帝,是不是就是自己了?
“朕登基以来,每每想到先帝驾崩前后那段日子,都觉得多有诡异之处。”
“但朕万万没有想到,你们这些文官竟然胆大妄为至此,竟敢毒杀先帝!”
“大胆!!!”
朱祐樘对着朝臣怒吼,满朝文武皆是心神惶恐,面无人色。
徐溥,刘健,王恕,刘大夏等人心中一惊,连忙率领百官,齐齐跪地磕头。
“臣惶恐!臣不敢!”
“连皇帝都敢杀,还有什么事是你们不敢的?!”
“三法司!”
朱祐樘怒喝一声,底下百官个个吓得浑身一震。
作为三法司的主官和副官,刑部左侍郎闵圭,大理寺卿王霁,都察院右都御史杨峭三人,脸上布满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