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信半疑,如今这招苦肉计一出,她就不信也得信了。
管平路上就给医生打过招呼,现在诊断一出来优先发给他。
“头部后枕骨骨裂,蛛网膜下腔出血。两根肋骨骨裂,闭合性气胸。”
管平后视镜里觑着他的脸色,“温小姐昏迷不醒,医生说如果48小时仍旧昏迷,不排除植物人的可能性。”
谢琛眼中寒气凛冽,一方方在车内蔓延。
到了医院,温素还在ICU,谢琛没有进去,只是隔着窗户远远看了一眼。
她本就白,躺在纯白床单上毫无血色,没有一点生气,像是泥塑出来的人偶。遍布全身的杂乱仪器,每一根都在阐明她生命力的消失。
谢琛转身下楼,点了一根烟,“蔡韵呢?”
管平拎着医生刚给的片子,“在三楼神经外科,她头部受创,没有温小姐严重,时昏时醒,只是说带温小姐去看看余家巷,没想到会碰上危险。”
管平神色慎微,觑着他的脸色,“余家巷拆迁补偿方案很多户主都不满,刘玲的丈夫聚众示威,突发疾病去世。她把责任全算在素津头上,一直在政府门口拉横幅。”
“这次温小姐去的不巧,刘伶刚被相关部门劝送回家,一腔怨恨全冲温小姐去,动手后,她的兄弟很快拦住,打了120还算及时。”
谢琛看着ICU所在的方向,任凭手中烟头明明灭灭烬灭,他没出声。
谢琛在医院等到晚上,温素醒了。
医生表示算度过危险期了,再观察12个小时,情况良好,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
谢琛转身去了看守所。
李皋已经在门口等着他,“已经立案,现场勘察完毕,确认意图故意伤害,证据都收集起来了。”
谢琛浑身煞气凛然,斜了他一眼,“方便吗?”
李皋惊诧,“二哥,我劝你不要动手。那女人虽然壮实,也经不起你一脚。”
他又缓和语气,“二哥,这个案件已经在网上传开,有人上传视频,说素津打死人在先,刘玲只是报复。热度很高,她现在是舆论焦点,若是在警局出事,这后果可就严重了。”
谢琛眯着眼盯着他良久,牙齿森白,“我不动手。”
他有了保证,李皋才敢带他往里走,审讯室正在录口供,那女人歇斯底里喊着,要警察先给她男人伸冤。
谢琛推开门进去,李皋冲着笔录警察摆摆手,让他先回避。
门关上,谢琛就站在阴影里,他不出声。
他身材高大,手长腿长,阴影投下来,威慑力十足。
刘玲渐渐偃旗息鼓,被这股气势骇得骇的忐忑,“你……你是谁?这里是警局……”
她不安慌张,语无伦次。
谢琛就让她说,气势更加迫人。
“我……我男人被她逼死了,政府也不管,我就轻轻拍了……拍了她一下,你们还要抓我……”
谢琛牙缝里挤出四个字,“拍她哪里?”
女人更加畏惧,喉咙里咽来咽去,“我……记不清。”
谢琛上前,审讯室灯光直射他,居高临下的,眉眼阴影聚的像千年冰潭。
女人乍一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