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素浑身在抖,苍白的可怜,她望着男人,痕迹如何来,男人心知肚明。
可他眼睛漆黑深不见底,浓墨一般暗潮涌动,温素分辨不出他情绪。
那凉意渗人的视线从她衣领落在她脸上,又从脸上梭巡全身,她到嘴边的辩解忽然说不出了。
半晌,谢琛扯出被季淑华攥住的衣袖,抚平皱褶,“管平。”
门外管平快步进来。
“送她回去。”
温素瞬间瘫软,一种明知该如何做,但她只能束手就擒的无力感。
她该说些什么,快速解开误会,却又不知道能说什么,她本就不善言辞,季淑华在一旁虎视眈眈。
不管她说什么,都能逐词琢句歪曲强辩,将她钉死在不安分上。
男人好像也不信她了。
自被他护着以后,温素第一次恍惚又回到人来人往的街头。
她的辩驳只能憋在肚子里,跪在地上一声声大喊她错了。
“二哥。”季淑华也着急,“证据确凿,摆在你面前了,你难道只是让她离开?”
谢琛定定瞥她,“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季淑华咬紧牙槽,“二哥,圈子里男人不管女人如何,忠诚最重要。前年王三叔叔的女伴跟一个男明星不清不楚,没有证据都没有,只是似是而非的留言,圈子里就传笑至今,王家一年多抬不起头,失了多少机会。”
她松了牙关,又咬嘴唇,“二哥,你可以不在乎,但谢家,伯父、大哥、三哥,他们身在要职,难道要为了一个女人,连累他们被人指指点点吗?”
谢琛默不作声。
从进门一直沉默至今的谢建国,猝然摔碎茶杯,怒声厉色,“你大哥那里有李春来一直虎视眈眈,小三部队里什么样,你比老子清楚,越是备受瞩目,越要谨慎克制,一步不能踏错。你要帮他们踏错吗?”
谢琛走几步,拾起地上碎瓷,“我做任何事都跟他们无关。”
“无关?”谢建国重拍桌面,已然十分怒,“那谭园和季家举办宴会后,张有光本来已经倾斜我们的态度,为什么又模棱两可?”
“宴会后李春来调令风声传出,张有光观望,很符合他走一步看十步的谨慎性格。”
谢琛将碎瓷丢进墙角垃圾桶,转身回望谢建国,“还是您想把缘由强加在我身上?张有光刚进中央多少眼睛盯着,他就算选阵营,年前也不会草率定论,您会看不清楚?”
谢建国当然看得清楚,他气笑,“你是非要守着那女人,戴这顶绿帽子?你信不信老子……”
“您不会。”
谢琛避开季淑华,坐在单人沙发上,摸出烟盒,点上一支,“您要是改了性,能对女人出手,刚才就不会一声不吭。”
谢建国恼了,抽皮带,“老子是不动女人,但老子能动你。”
季淑华匆匆拦在他身前,“爷爷,二哥伤还没好……”她又转头,“二哥,你真确定了?为了她,要容忍另一个男人存在?”
“我说要容忍了吗?”
“不容忍?”
“不容忍。”谢琛猛吸一口烟,烟雾从口鼻溢出。
灰白雾气遮绕,季淑华看不见他表情,但听出他很坚定。
她眼眸蓄了泪水,莹莹闪动,是激动,更期待。
“你决定和她断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