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此时,从前只是抹一点盐便对付的烧烤,有了林思嘉准备的林氏烧烤料便成了香掉了舌头的美味。配上充作主食的炒米饼,和用铁丝拗成边沿,用锡纸做成的简易锅烧的水——灵儿再三强调野外不可以喝生水,那些看着清澈的溪水河水,里面不知道有多少病菌和细菌,于是她特特给二人的战术背心各放了一卷锡纸和一卷铁丝,就是为了野外快速地制作成锅烧水和做汤。
一路上走来,二人只需要注意补充战术背心储备就行,若不是一心赶路,简直不要太方便。
夜色降临。二人寻了开阔地带,铺了带来的防水油布,裹着大氅戴上兜帽往防水油布上一躺,就成了林思嘉说的野外睡袋。
夜阑人静。唯有溪水淙淙,虫鸣阵阵。
展昭曲肱枕卧,思绪却飞到了二十多天前的那个傍晚。
桂蕊飘香,疏枝朗叶下,佳人臻首微扬,那样深情眷恋而纵容地看着自己,任由自己一时失控放纵地亲吻,缠绵悱恻,直至不知道呼吸,险些闭气过去。想着想着,展昭不自觉轻笑:“小傻瓜!”继而,又长叹一口气。
“熊飞,你可是担心那白玉堂?”耳旁传来欧阳春的声音,关怀不似作假。
展昭顿了一下,轻嗤一声:“我担心他作甚?”
“这一路来,我可是留心打听过了,这白玉堂人才武功确实是能与你一较高下的主儿,再加上这厮游戏花丛、秦楼楚馆里备受追捧,对付女人自有一番手段,你就不担心灵儿被他哄骗了去?”
“灵儿持身正,最是独立自主,自尊自强。莫说一个花言巧语的白玉堂,便是我要在衣食住行上为她打算,都只会造成她的困扰,令她不喜。说什么付出对等,这丫头只一心想着我给与她多少,便也要回赠我多少。白玉堂若还是用他过往那一套,就等着被灵儿鄙弃吧!”
展昭冷静得很,这一路来也想得很清楚。他越是深知灵儿,越是更多敬重和爱慕,故而也知晓依她品性,已经接受了自己的感情,便不会首鼠两端。他若是因为一个白玉堂而怀疑她——那将是对他们感情的否定,更是对灵儿的亵渎。
欧阳春默然不语,良久,方道:“兄弟,你也莫怪我这些时日说话不中听。今日听你一番话,才知晓灵儿对你情深义重,你二人之间,外人再难插足。是我之前杞人忧天了。”
展昭深知欧阳春这番话的由来,也是变相的坦诚。人皆有私,谁又能将自己的内心所思所想全然暴露在太阳底下?只从欧阳春这一路行来,不遗余力的回护和帮助自己二人,便已经足以令他动容。
因此当即安抚道:“大哥你我兄弟之间毋庸多言。这一路行来,我二人肝胆相照,同甘共苦,愚弟不是那等不知好歹之人;大哥对灵儿的回护不遗余力,灵儿对你也是敬重有加,不是一家人却胜似一家人——自家人又何必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