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凉点点头,却没想到程燕西主动开始收拾碗筷,季凉吓了一跳,连忙道,“你快放下,我……我自己收拾就行了!”
“坐下!”程燕西狠狠瞪了季凉一眼,三下五除二把东西收拾好,端起来就走,“一会儿我上来。”
“哎……”季凉的话说了半截,就被程燕西阖上的门板格挡了。季凉微微蹙眉,越来越搞不懂程燕西了。
“咳咳……”程然的房间里传来一阵咳嗽声。
程燕西端着碗筷走了两步,听到走廊那头的咳嗽声,脚步犹豫了好久,将碗筷放到门口的墙边,自己往程然房间走去。
叩叩叩!
“进!咳咳……”
“好点了吗?听你咳嗽很厉害。”程燕西推开门,单手抄在口袋里,状似随意的走进卧室。
“燕西!”程然一看程燕西来了,立刻笑逐颜开,蹦蹦跳跳的从床边往程燕西身边跑。
“你慢点!”程燕西一皱眉,“都生病了还跟小姑娘一样!”
“我就是小姑娘!”程然凑到程燕西身边。
“吃药了没?”
“没有吃。”
“为什么没吃?”程燕西一凛眉。
“药太苦了,不想吃。”程然说完,突然贼溜溜的转了转眼珠,“燕西,还记得以前我不想吃药,你是怎么喂我的吗?”
程燕西心头一跳,飞快的说道,“不记得。”
“你骗人!”程然猛地抓住程燕西的手臂,“你都是先把药放到自己嘴里,然后再喂到我的嘴里。咯咯……那个时候最喜欢逗你了,喝完药之后故意亲你,你一下子就脸红了!”
听她说完,程燕西此时的脸上也有点暗红。当初自己好像真的什么都不懂,所有的关于男女之间的事都是程然教给自己的,亲吻这种事也是她主动,可现在……他怎么就对季凉如狼似虎了呢?难道真的是因为憋了这么多年憋出来的吗?
程然看着程燕西一副出神的样子,缓缓地、妩媚的一笑,将脑袋放到程燕西肩上,“燕西,我发烧了,很难受,今晚留下来陪我睡好不好?”
程燕西立刻回神,从肩上开始,只要程然接触到自己的地方都一点点的麻酥起来,他浑身僵住,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连忙推开程然,“你疯了?”
“这样就是疯了吗?”程然抬了抬眼,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燕西,我跟你六年未见,从我回来我们都没好好相处过,连三分钟都没有!你真的……一点都不想我吗?真的,忘了我们的过去吗?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
“这里是程家!”程燕西咬牙切齿的开口,“在程家,我们没有过去!”
“程家怎么了?”程然讽刺的勾了勾嘴角,“燕西,你这样,我该高兴还是难过?我们单独相处你会怕被别人看到,这样是不是说明,你还没忘了我?没忘了我们的关系?”
“别说了。”程燕西紧紧握起拳头,浑身散发着隐忍的怒气,“从六年前你离开滨海,坐上飞机的那一刻开始,我们的关系就紧紧限制在姐弟上了。”
“我不甘心!我是被逼离开的!”程然吼了一句,“明明是我们先开始的啊!你父亲跟我母亲,只不过相亲一场就在一起了……可我们不一样啊!燕西,我不求名分,只要,只要你还喜欢我,这就足够了!你可以带我去你的部队,我们……我们永远不回来了好不好?”
“你发烧了,现在说的都是胡话。”程燕西皱了皱眉,“我过来只是看看你的病情怎么样了,时间不早了,我该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燕西!燕西!”程然连忙上前,从背后一把抱住迈开脚步的程燕西,将脑袋紧紧贴在他的后背上,“你别走,你别走……就陪我一晚!只要一晚!我什么都不求!”
程燕西只觉得呼吸一滞,身上的火像燎原一样迅速蔓延到全身。
“少夫人啊!”走廊上突然传来保姆的声音,那保姆是个五大三粗的农村人,丈夫在战场上牺牲了,自己拉扯着孩子,顺便在程家当保姆赚些钱,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大嗓门。刚刚那一嗓子,喊得整个楼层的人都听到了。
季凉在卧室就听到响亮的声音,一愣,掀开被子下了床。
“少夫人啊!”周嫂在季凉卧室门口喊道,“你的碗筷放在走廊上,是要我收走吗?少夫人,您听到了吗?”
咔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