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爹闻言,强撑着要坐起来,周齐氏见状连忙过去扶他起身,他咳了几声,急道:“阿郢可有事儿?请了大夫来了吗?”
周齐氏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请了王大夫,好在那个小坡不高,摔破了额角,血流的挺多,但王大夫说无性命之忧,这段时日要好生养着才行。”
周老爹闻言放下了心,紧绷的身体也软了下去,哑声道:“唉,都怪我,我这一病,本觉时日无多,回首往日,为了自己那点儿私心,竟将阿韵所生尚在襁褓中的孩儿舍弃,去了地下,真是无颜再见阿韵,可惜悔之晚矣啊。”
说完,周老爹重重咳了几声儿,周齐氏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道:“你总是想太多,镇上的孙大夫说了,你这是积劳成疾,郁结于心,放宽心,好生养着便行。”
周老爹苦涩道:“是我做错了,如今不仅没法回头补偿,还差点儿害了阿郢。”
周齐氏道:“顾尧从小和顾猎户生活,没受过搓磨,倒也不必如此斥责自己。”
周老爹闭眼,摇了摇头。
“爹娘,阿郢醒了。”周齐氏刚说完,门外便传来了戚芸的声音。
周齐氏心中一喜,周老爹也勉强起身,在周齐氏的搀扶下,缓缓往周郢房中走去。
也不知周老爹和周郢说了啥,等戚芸煮好热粥回屋时,周郢神色好了许多,不复往日的怅然。
戚芸舀了勺热粥,喂给他道:“爹和你说了啥,怎的看你心情比往日好了许多。”
周郢笑了笑,摇了摇头道:“是我钻牛角尖儿了。”
“嗯?怎么说。”戚芸轻轻吹了吹勺子里的粥,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不必拿他人之长比自己之短,勉强自己太累了。”周郢说着,摸了摸戚芸的手道:“抱歉,害你担心了。”
戚芸明白周郢在说些什么,眼眶微红道:“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
……
戚莳听闻周郢受伤,还是从李淼口中得知的,听完也不知说啥好,只无奈道:“这挣钱的法子只有打猎吗?像我三哥和三哥么,学门手艺,不也过的挺好的。”
“村里人眼红呗,看你家打猎挣到大钱了,都想着能发一笔呢。”李淼也不知其中内情,只觉得可能是周郢眼红顾尧罢了。
戚莳摇了摇头,“等我家里田够多,我就不让阿尧去山里打猎了,嗯……,若是单纯的喜欢打猎,偶尔打一次也可以。”
李淼点了点头,“就像阿凌家,一年靠田地收成就能过好一整年,还能余下些银两存起来。”
戚莳笑道:“这日子才是好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