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苏怀瑾就说:“王爷也早些歇息。”
&esp;&esp;苏怀瑾只是说了一句客套话,薛长瑜却欢心的跟什么似的。
&esp;&esp;苏怀瑾回了自己房舍,关门进去,她本该歇息,只是有些坐立不安,坐下来想饮盏茶,脑子里没来由全是薛长瑜,薛长瑜的伤口历历在目,看起来触目惊心,也不知到底怎么样儿了。
&esp;&esp;苏怀瑾一个人坐了一会子,就听到外面有些动静,苏怀瑾打开门一看,原来是一个水匪,端着吕先生让熬得汤药过来了,打算给薛长瑜送过去。
&esp;&esp;苏怀瑾看到那水匪,就说:“让我送过去罢。”
&esp;&esp;那水匪不疑有他,就将汤药递给了苏怀瑾。
&esp;&esp;苏怀瑾端着汤药,又突然觉着不太合适,毕竟夜已经深了,何况……
&esp;&esp;她也不想沾惹薛长瑜。
&esp;&esp;只是转念一想,薛长瑜到底是因着她才坠崖的,若是自己这般还不领情,只一股的想着,薛长瑜是自己自愿跳崖的,关自己什么干系等等,这想法无异于掩耳盗铃,也实在太矫情了些。
&esp;&esp;苏怀瑾深吸了一口气,就端着汤药过去,敲了敲门。
&esp;&esp;薛长瑜正等着汤药,他还以为是水匪送来的,因此也没避讳,就说:“请进罢。”
&esp;&esp;苏怀瑾推门进去,就见屋儿内隐隐绰绰,昏黄色的烛火,薛长瑜坐在桌案边,竟然光着膀子,白色的袍子退下来,随手扔在一边儿,小麦色的皮肤,带着汗水,起伏着流畅的肌肉,借着昏黄的火光,看起来竟有几分野性。
&esp;&esp;苏怀瑾没成想薛长瑜光着膀子,吓了一跳,当即愣在原地,那头里薛长瑜也没想到是苏怀瑾,也吓了一跳。
&esp;&esp;薛长瑜连忙跳起来,手忙脚乱的抓过自己的衣裳,披在身上,胡乱的一披,因为动作慌张,套上一看才发现,竟然穿反了!
&esp;&esp;线头子都在外面呲着,看起来……有些傻兮兮的。
&esp;&esp;薛长瑜当即额头有些流汗,这是脱下来也不是,不脱下来也不事。
&esp;&esp;虽然薛长瑜知道,自己和苏怀瑾上辈子是夫妻,赤诚相对都是有的,这也没什么,但是……
&esp;&esp;如今苏怀瑾才二八年纪,而且还未出阁,自己这光着膀子,实在不成体统。
&esp;&esp;哪知道苏怀瑾竟然笑了一声,她瞧着薛长瑜手忙脚乱,还把衣裳穿反了,要脱又不敢脱的模样,顿时没忍住,笑了一声。
&esp;&esp;薛长瑜看到苏怀瑾一笑,顿时有些痴迷,也跟着傻笑。
&esp;&esp;苏怀瑾走过去,将汤药端给薛长瑜,说:“王爷,喝药罢。”
&esp;&esp;薛长瑜干脆就穿着反着的衣裳,端过汤药来,笑着说:“多谢。”
&esp;&esp;他说着,一口豪饮,直接全都干了,也不用喝水压制苦味儿,将药碗放在一边。
&esp;&esp;苏怀瑾说:“伤口包扎之后,千万别沾水,明日若是换药,王爷一只手不方便,可以叫怀瑾来换。”
&esp;&esp;薛长瑜听到这里,侧头看着苏怀瑾,说:“瑾儿这是……这是在关心我么?”
&esp;&esp;苏怀瑾听到这里,心口“梆梆”狠跳两下,面上则是淡淡的说:“是了,于情于理,王爷如此落魄,也与怀瑾有关,因此怀瑾该当关心王爷才是。”
&esp;&esp;哪知道薛长瑜听到苏怀瑾的话,不生气,不难过,反而更是欢心,笑的嘴岔子拆弹咧到耳根去,嗓音十分低沉温柔,仿佛在自言自语,说:“这就足够了……”
&esp;&esp;【】
&esp;&esp;苏怀瑾觉着,薛长瑜奇怪极了。
&esp;&esp;明明是高高在上的当今四皇子,明明是权势滔天的当朝燕王,明明该当刚愎自用,明明脾性暴躁如雷……
&esp;&esp;只是这么多明明,但如今的薛长瑜,却如此奇怪,竟不像上辈子那么自负,也不那么暴跳,有很多时候,苏怀瑾觉着薛长瑜本该生气,本该发怒,但薛长瑜却只是傻笑。
&esp;&esp;苏怀瑾狐疑的躺在榻上,有些辗转难眠,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这辈子的薛长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