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弟弟好像还是不能接纳我。”
对上季渐鸿视线,季辞只觉得陌生,他在这个家一直都像个外人,这份独属于家的温馨热闹从来都没有他。
他一直可有可无,存在感微乎其微,没人会真心偏袒他,这次也一样。
果然,下一秒季渐鸿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你再去试试。”不同于对他的冷漠忽视,季渐鸿冲季朗笑了下,眼底藏着无限宠爱,“你态度再诚恳点。”
季朗笑着应了声好,端着酒杯又绕了回来。
“小辞,这次不要拒绝哥哥好吗?喝完之后你想怎么样我都听你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再不喝就是不给面子,不识好歹,季辞只好把手里的酒杯搁下,接过季朗递过来的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季朗见状,十分配合,把自己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完,贵宾看完热闹还不忘拍手叫好,季辞喝完酒后体内开始燥热异常,他找了个借口赶紧走了。
去厕所的路上,季辞一阵天旋地转,双腿发软,意识也不受控地模糊起来,这根本不是喝了葡萄酒该有的反应,他猜得果真没错——
季朗在酒里动了手脚。
季辞进了厕所后,赶紧把门从里面反锁上,然后快速走到盥洗台前催吐,刚才季朗故意拉着他闲聊,估计也是在等药效发作。
外面不断有脚步声传来,季辞已经猜得那群人是在找自己,季朗不会放过他,门外那群人同样也会不遗余力拼命去找他。
季辞手撑在台子上,努力屏住凌乱的呼吸声。
在池子上干呕半天,催吐效果却不佳,不但没有缓解反而更加头晕眼花,呼吸也紊乱起来,身体正在飞速下陷,季辞瘫软倒在地上,仅凭最后一丁点意识拨通了置顶联系人的电话。
季辞呼吸急促,听起来有点喘:“救……我。”
第十一章
洛尘把手里的牌往桌上一丢,慌张站了起来,顾然鲜少见他这样心神不定,连炸弹都忘了出,傻傻看着洛尘问:“出什么事了吗?”
洛尘还没开口,电话那头带着点粗喘的声音,在寂静棋牌室格外明显:“救……我。”
室内所有人:“…………”
顾然还想再说点什么,身旁人跟阵风似的已经跑出去了,洛尘坐进驾驶位,将手机固定在支架上,一脚油门飙了出去。
按理说洛尘完全可以不管,能把季辞灌醉的就很少,更妄论在他酒里下·药?不用想就知道这事棘手,再说他俩非亲非故,关系也不尴不尬,确实没必要踏这蹚浑水,但不知怎的听到季辞声音,洛尘还是没控制住内心冲动。
季辞说的那个庄园餐厅,洛尘之前听他爸提起过,位置正好在郊外,车辆不多,洛尘直接把油门踩到底,不要命地往前开。
最后,吓得门卫直接把升降杆打开放洛尘进去了,待宾利没影儿后,门卫吐出嘴里的瓜壳,细声嘀咕:“应该,没事吧?”
洛尘下了车,根据季辞刚给的提示,挨个儿找洗手间,宾客这会儿都在餐厅扎堆攀谈,走廊上偶尔有几人擦身走过。
洛尘找了一路也没发现季辞身影,电话刚下车时手滑不小心挂了,他正想打过去,忽然看到斜对面有几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从房间出来,直觉告诉他季辞一定在里面,来不及多思考他已经冲过去一脚把门踹开了。
屋内,季辞仰面倒在床上,旁边坐着同样衣衫不整的女孩儿,洛尘顾不得是否冒犯到她,大步上前,把面色潮红的季辞捞过来,背起他就要走。
女孩儿似乎也没料到有人会突然闯进,迟疑一会儿,光着脚慌忙下床,想拦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