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的时候,他还在家等着!
带着满腔怒火回到诊室,连病童都仿佛能感受到他的愤怒,居然很合作的没有哭,乖乖的让他检查完毕。终于到下班时间,病人都走光,他才抓起车匙和电话,匆匆离开医院。
车风驰电掣地往她的小宿舍奔去,他迫切地想要个解释。为什么要骗他?为什么?脑里不停地重复提问,是他把她管得太严了?抑或是他真的醋劲太大?可是不管什么原因,说慌就是不对!
开了她家的门冲进去,里外找了遍,屋内无人。这时候她跑哪去了?心内一惊,他马上拔通她公司的电话。
前台的小妹叫他等,那真的上班了。过了一会,她的声音清清幽幽地响起。“你找我?”
“你的手机呢?”他火大的劈头便问。
淡容呆了呆:“可能忘在家里吧。”事实上她乍一惊醒,才记起中午约了客户谈方案,当时电话不在身边,她也懒得找了,换好衣服立即上班。“怎么了?”
“你昨晚……”
“淡姐……”
几乎同时,那边有人叫她的名字。她应了句,然后压着声说:“我正和客户谈事,先不跟你聊了,完了再给你电话。”说完她匆匆挂线。
万岁一手把电话扔进沙发里,重重地坐下。心内百般滋味,极不好受。他双手捂住眼睛和脸庞,脑袋乱哄哄理不清到底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何要受到这样的对待。如果她能坦白,他即使会生气,也不会阻止她跟霍允庭出去。刻意隐瞒,还喝醉让人家抬回家,如此之情景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接受。
越想越气,他用力地把躺在身边的手机扫下地。电话迎声支解,电池与底盖散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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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接的这个客户很难缠,本来是三剑跟的单,昨天佘泰军下令要她接手。淡容强忍住头痛,一点一点地为这对夫妇分析电线布置图。说到口水都干涸,男业主末了还是要求她要把电线的走位图列清楚。
“人家市政工程的都是这样做的,电线从总电箱接到灯位或开关位,走到哪面墙身,或是从地面哪处走,都有图纸清晰列明,哪像你们这么马虎。”
淡容很想跟他说,你才一间小小的商品房,真的没必要跟市政工程相提并论。一间屋的电线错纵复杂,要把电线的走势图列明得花多少时间?而且连平面图都看不懂的人,即使她列明了,他们能看懂吗?按以往施工惯例,电线都是在现场由师傅定好,或是业主有什么要求提出后再修正。图纸是死的,灵活灵用才能变通。
揉揉两边太阳穴,淡容已经懒得再解释了,先答应了他的要求。男业主才说完,又到女主业。她把一大堆在笔记本电脑里图片一张一张的翻给她看。
女业主:“我喜欢这种风格,这样这样……那样那样……效果一定要看着高贵有层次。”
男业主:“那得花很多钱,简简单单装修好就行,淡小姐你不用听她的。”
女业主:“什么叫不用听我?这房我没份的吗?不行!我一定要高档次的!”
男业主:“那钱是你付还是我付!”
女业主:“你的钱我占了一半,我也有话事权!”
到最后,淡容就坐着看他们夫妇吵架。
如是这般被折腾了几小时,到欢送他们走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五点。淡容摊在会客室的椅子上,身体已经累到不行。
突然一杯水放到她跟前,小昭在她身边坐下。“淡姐,很累吧?”
淡容白着脸点点头,这是精神折磨,她快要挂了。
小昭把椅子拉近,悄声说:“我跟你说,那对夫妇前天晚上跟三剑和军哥谈到十二点,我被迫加班帮打预算。他们意见非常不一致,总是谈着谈着就吵起来。搞了一夜,什么都没定下来。我猜军哥是被烦得要命,才要你跟的。”
这不足为奇,搞不好的就堆给她。经常要帮忙收拾烂摊子,她也会累的。刚才好几次,她多想对他们吼过去:你们能不能商量好再来谈,别折腾设计师好不!可随即她又反省,怎能这样对客户的呢?叹气,大概是最近的精神状态太差,才会觉得他们特别烦。
“行了,让我休息一下,谢谢你的茶。”
小昭拍拍她的肩,退出会议室。
淡容发了一会呆,才想起自己午餐还没吃,怪不得浑身发软。晚上要去他家吃饭,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她甩甩头,再拍拍脸,清醒了点。起身回设计部给他打电话,才接通他便听了。
“终于可以走了?”
“嗯。”
“我已经在外面。”
放下话筒后,她隐隐察觉到他说话语气的不对劲。上车的时候果然迎合了她的想法,他高大的身形坐在驾驶座内,脸色严肃得让人想无视也不行。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早上这般温柔,经过一天又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今天已经有够累,不想再去猜测。
拉上车门,她合上两眸假寐。车子等了好久没有动静,一道慑人的目光始终盯着她。她完全能感受到,却不肯张开眼。最终她赢了,重重的放手刹声音在身边落下,接着车身缓缓驶出。
过了好久,在她几乎要睡着的时候,他才冷硬地开口:“你昨晚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