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抽手却被鲁莫生死命按在不放:“娘,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老妇人摇了摇头,唇角动了动,目光却又瞥到不远处那道颤动的身影,她眸子猛然一缩,手指颤颤巍巍的抬起指向前方:“他……不能死……”
她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指对面的萧凤鸣,昏黄的眸子此刻泛红恍若充血般,随即,她急剧的喘息,恍若呼吸提不上了,也不过只眨眼功夫,她的手指终于垂下,身子一软,彻底的瘫软在了他怀里。
察觉到异样,鲁莫生这才顺着她指的方向收回眸子,待看到她合上的双眼,他身子一僵,随即不可置信的轻唤道:“娘?……娘!……”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老妇人早已咽了气。
他怔愣了好半响,看着她掌心持续不断流出的温热血液,脑海中忽然一个激灵。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是不是因了失血过多要了她的命?
他听说过有一种血流不止的病,难道她也有?
眸光落到她面上的黑纱上,鲁莫生想起自从十年前她突然回来后,这块面纱她便再没有取下过,犹豫了半响,他伸出手摘下那块黑纱,里面露出的一张面容惊得他险些丢了纱巾。
怎么会?
被取下面纱的女子面容蜡黄消瘦哪里有四五十岁的年纪,充其量也不过二十来岁。
他震惊的愣在原地,正分不清究竟什么原因之时,忽然听得身侧一声痛苦的“嘶叫”随即眼前一晃,萧凤鸣直直的从他身侧冲了出去。
哭什么?
食蛊,顾名思义,为食蛊而生。据说南疆的食蛊是南疆人专门培育的一个品种,专食同类。
听闻很久以前南疆曾出现过一位很得宠的王后,但是不知因何原因她被人下了一种不知名的蛊毒,由于无法医治,最后这位得宠的王后不知而亡,也就是在这位王后死后,国王便密集南疆所有养蛊高手,废时七年才培育出这样一个新品种。由于这类蛊虫入体便无法取出,所以它并不会使人毙命,却又极其折磨人的身体,每一个存有它的宿体在月初时分都必须受剜心之苦。只是它的寿命却是视每个人的身体情况而异,有的蛊会在人体内存活三到五年,也有三到五天,但也有的存活了一辈子。
所以全凭运气罢了。
但此刻萧凤鸣的痛苦的确让人不忍直视!
只见他一人瘫软在院子门口的木柱旁边,束发的簪子早不知去了何处,一头墨发就这么披散在肩上,鲁莫生走到他跟前时才发觉他的额头也不知撞到了什么东西在流血。
他的身子在不断颤着,面上全是汗液。鲁莫生心中不忍,快速一个箭步上前点了他的昏睡穴。
他终于头一歪,沉沉的睡了过去。
他撩开他的手腕,瞧见那里终于只剩下一个黑色的阴影时暗自松了口气。
好在,食蛊成功了,他的命算是保住了!
他想起还躺在屋里的“母亲”,眉头深深的蹙在一起。那个女人的面貌不是母亲一丁点也没错,可是这么多年,她一个人萎缩在这样一个不见天日的院子里终日不踏出门半步,她为的又是什么?她看向自己的眼神,那样的眼神里不可能有假,可是为什么……
他终究是百思不得其解!
将萧凤鸣扶进屋子与水慕儿放到一起后,这才将房中的“老妇人”抱起身,他本准备带她走,可是眸光瞥到她脏乱的衣服下包裹的藕臂时,神情一窒,他试着撩开她的衣袖。脏乱的袖子下是如玉般细嫩的肌肤。他再次试着去看她的身子各处,这才发觉几乎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都经过了刻意的伪装。
她究竟是谁,真的是他的母亲吗?13252031
手指碰到她腰际处的一个古怪的东西,他探手取出,一个用奇怪的袋子装着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两张白底极为精致的纸张,一个形状极其怪异的黑色铁骑。
那两张纸上是密密麻麻的字迹,其中一个鲁莫生是熟悉的,正是他们南疆的文字,而另一张纸上,奇奇怪怪的用四四方方的形状写成的字,他则完全看不懂,有点像是东离人的文字,却又不是。
他细细看了第一张纸上写的字,却只有一行一句话。
交由水姑娘。
他愣愣看了好半响,又去看床上的水慕儿,心头愈发的混乱。这些究竟是什么和什么。这些奇怪的东西又是什么?
他摸着那个黑色的奇怪的铁器,心头正异常疑惑之时,忽闻一声嘤咛从床上传下来,他下意识的回头,正看到水慕儿悠悠转醒。
实在没有料想到她竟醒得这么快,他想起萧凤鸣刻意交代的不要让她知道这件事,心头一敛已极快的走向床榻。
只是他人还没走近,已经清醒过来的水慕儿却突然“啊呀”一声,在他不知究竟发生什么事情时,她以手抱头缩在床上什么话都不说。
尽管掌心里一阵钻心的疼但她还是不敢动,因为鲁莫生手中拿着的东西足以令她变色。
而水下心。鲁莫生奇怪的站住脚步,而这时水慕儿似忽然意识到什么,猛的坐直身子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