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鼬的月读,医生都束手无策,惟有等自来也大人将纲手大人带回来了。”
“既然你来了,我们也可以放心走了。”
她点点头,走过去细细看躺在病床上毫无知觉的那人。
等他们离开后,才拉起他的手,抵着自己的额头,闭目叹息。
果然是鼬。
在写轮眼的驾驭上,卡卡西这副没有血继的身体,和拥有正统血继的宇智波天才相比,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为什么就算濒临险境也要坚持使用那只写轮眼。
当年旗木朔茂凭一柄白牙之刃名震忍界,而如今的旗木卡卡西却成了COPY忍者卡卡西,写轮眼卡卡西。
他并非没有天分没有能力去继承父亲的一身刀术,为什么非要执著于一只不属于他的写轮眼。
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越强大,便越能体现出他这副外族身体的不适应。
当初去波之国执行任务,就是因为写轮眼使用过度而病倒。
而现在他居然敢以带土的写轮眼去硬撑鼬的写轮眼。
重伤成这样,只要鼬愿意,他刚刚就极有可能丧命了。
他曾经说她逞强不怕死。
其实真正逞强真正不怕死的是他。一直以来都是他。
从小时候的任务至上,到后来的村子至上,她突然很想知道,每次他令自己陷入险境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会担心会伤心。
他真的想有朝一日她抱着他的尸体痛哭吗。
“我是有多蠢才会喜欢你。”
她睁开眼睛,吻着他的手背,喃喃低语。
如果他听得见,一定会笑着说:
“大概你真的是很蠢很蠢很蠢吧。”
这样想着,她倒是摇头失笑了,可惜那笑容怎么看都不像高兴愉悦,说是无奈悲凉还差不多。
到底是有多蠢才会和忍者谈情说爱。
日子在等待中过得特别慢吞吞,盼星星盼月亮都盼不到自来也和纲手回来。
千云每天除了照顾卡卡西,实在是无心再做其他。
其实他也不用她怎么花心思去照顾,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若不是还有呼吸,简直就像死去的人一样无知无觉。
就像死去的人一样。
一想到这样她就无可抑制地恐惧。
要是他敢在她渴望他们未来的时候死去,她一定永远永远不会原谅他。
偶尔经过隔壁病房,从窗口看见春野樱垂头丧气地守在佐助的病床旁,她不禁一阵叹气。
无论是十几岁还是二十几岁的女生,面对心上人重伤昏迷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时候,心里都是一样的很难受很难受。
她想起以前父亲曾经开玩笑说:
“女孩子啊生来就是应该被男人好好爱惜的。”
可惜木叶的男人,先不说是否爱惜女孩子,他们连自己都不懂得爱惜。
又过了些日子,自来也和鸣人终于把纲手带回村子。
这位最强女忍者叉着腰数落刚醒过来的第一技师:
“居然被两个小喽啰给放倒了。”
“亏我还以为你是个天才呢。”
他坐在病床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苏醒而血气运行不足,眼神有点迷茫地低声说: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