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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帮不帮我救桐哥?”穆梨问她。
芳菲:“——”
“如果你不帮我救人,我以后再也不修炼了!”穆梨威胁她。
芳菲听见这话,仿佛做父母的听见自家逆子在说败家舍业的混账话。
她痛心疾首,大声质问:“不修炼你想干嘛?”
“躺平。”穆梨答得理所当然,一点儿不带犹豫的:“我躺平了,你重新变回小种子,另外找个人帮你重振族……”
“好,我帮你救人!”芳菲打断她,然后抽泣了几下,也不知道是真的伤心,还是装的:“嘤嘤,不要再说变成什么小种子这种话,我听了会难过——咱们是怎么熬到现在这番光景的,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穆梨听她说难过就难过,奥斯卡影后的演技也没她这么立竿见影,略微意外。
她从不想让任何人难过,何况是芳菲这样的小小娃娃,“喂,你是真难过还是假难过?”
“怎么可能是假难过?你不知道我等了多久,才等到一个你。在没有你的那些年,我一个人蛰伏的日子,寂寞和绝望曾经是我唯二的感觉。”芳菲控诉,声情并茂,仿佛在参加诗朗诵,“我曾经熬过了多少个世界啊?曾经寻找了多少个主人啊?试一次失败一次不得不一次次重来的感觉,你能懂吗?”
穆梨不知道她是来真的,还是在跟自己瞎扯淡,但说起“寂寞”和“绝望”,她还真有些感同身受。
在没遇到龙焱和芳菲之前的那几年,她形单影只,无人为伴,那两个感觉也曾经是她唯二的感觉。
世界上最长的夜,是没有人陪伴的夜。
穆梨顿时跟自己的木灵同病相怜了,安慰这个小小的人儿:“好了,不要难过了,我答应你只要救了桐哥,我立即就修炼——到时候我们俩把这里的能量石吸干了如何?”
“修炼”俩字成功安慰了芳菲,她的哭声立止,速度快得穆梨强烈怀疑她先前都是装的。
芳菲替她观察周围,一边观察一边跟穆梨嘀咕:“前面有一个超大超辉煌的宫殿,哼哼,这些人真是吸人血的寄生虫,保护区最漂亮最排场的房子就是他们的,怪不得房子下面都是宝贝,肯定都是搜刮来的民脂民膏!”
“我们是来救人的,不是来替天行道的。”穆梨提醒她。
芳菲哼了一声说:“那是你没看见这一路上的景象,虽然这里的人都很脏,都很让人恶心,但是最恶心的就是那个大殿里的人!要我说,这些人都该死,宫殿上、广场上矗立的这些雕像,一个一个雕得人模狗样的——死之前有一个算一个,肯定全是强盗,个个都是大坏蛋……”
“大坏蛋?”
“当然是大坏蛋,不是坏蛋,为什么会有这么华丽的宫殿?为什么会积攒那么多的能量石?为什么扣了这么多的人在这个牢笼里给他们做牛做马?他们不坏,为什么要无端端抓你?”
穆梨听了前面的话,还没什么感觉,她又不是愤青,对这个世界的财物如何分配无感。
但是小芳的最后一句话,成功说进了她心里。她心想对啊,自己什么都没干,也从没得罪过术廷,就莫名其妙背了通缉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