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这些年寄到军营里的信都是你写的?”
我将婴孩抱在怀里,大手环上他的脖子。
他竟不认生,以为我在跟他玩笑,嬉皮笑脸的,当真是讨厌的很。
那贱人见我对他们的孽种起了杀心,顿时什么都说了。
“是,信是我寄的,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孩子是无辜的,看在我曾经侍奉你哥哥的份上,求您饶他一条小命吧。”
她这时候倒有个人样,为了那个野种,竟跪在床上求我。
可悲的是那个野男人始终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吓得小便失禁了。
我为我哥哥感到深深的不值,他那样一个顶天立地,和善恭良的人,竟然输给了这么一个怂货。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好好想想,我哥是怎么死的!想好了再说,若有半句假话,他这天真可爱的小脸恐怕下一秒便会了无声息了。
你不想看他小小年纪人头落地吧!”
我承认我卑鄙,我连无辜的小孩子都不放过。
可是我再怎么卑鄙,又能比的过他们吗。
他们喝着我哥哥的血,吃着他的肉,啃着他的骨头,连他死了都不放过,还借着他的名头来欺骗他的弟弟。
瞅瞅那梳妆台上,金的银的,那地上随处乱丢的绫罗绸缎,这些都是我的血汗,我的脸皮,我的愚蠢,哥哥的冤屈。
那贱人啜懦着久久不语,冷汗自她额头上一滴滴的落下。
这副神情,让我更加坚信哥哥的死并不简单。
我二话不说,掐着孩子脖子的手猛然收紧,看着婴孩小脸由胀红转为青紫,我有一瞬间的动摇。
很快我为我的想法感到可耻,他的亲爹亲娘都尚且不心疼他,凭什么要我一个仇人来怜悯他。
或许是见我动真格了,亦或许是小孩即将要咽气了,唤醒了她为数不多的母爱。
她终于妥协了。
“住手,你快住手,我说,我全都说!”
见她松口了,我将掐着孩子脖子的手松开,小孩受了惊吓,发出尖厉的哭声。
我只轻轻的将手又放在他的脖子上,他便止了声。
你看,婴孩尚有求生的本能,我哥哥临去之前是否也这般。
“我说,你别伤害他。
你哥是我们杀的,如你所见,这孩子不是他的。
我原本是与你哥两情相悦,所以你哥来求我嫁给他时,我便高兴的答应了。
岂料,就在我们成婚的前一天,二赖子来到我栖身的窝棚强行占有了我。
我当时羞愤难当,几欲自行了断。
只是最后我却没那个胆量。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嫁给了你哥,庆幸的是,新婚之夜,他没有发现我未落红。
婚后生活我也非常满足,你哥这个人踏实上进,为了能给我更好的生活,每日早出晚归。
虽然你每月都寄钱回来,他却傻傻的将钱存起来,分毫不动,说要存着等你回来,给你娶亲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