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有多离谱呢,我爸比我妈整整大了两轮,也就是二十四岁。
好在我爸人不错,懂得疼媳妇儿,在世的时候一直没舍得让我妈吃苦。
可九五年他人就走了,我妈终究是扛起了养家的重担。
这些年她起早贪黑,供我读书,但我并不争气。
高中毕业大学没考上,索性回家帮她做生意,我妈这病都是累出来的。
这些年娘俩攒了些钱,可病来如山倒。
面对高额的化疗费用,那点钱又能起得了啥作用呢。
我妈就跟我说:“天儿呀,咱不治了,反正也治不好,那点钱留着你将来娶媳妇儿。”
我叫杨天一,小名天儿。
我不听我妈的,背着她四处找人借钱。
可这年头,除了吃屎,恐怕没有比借钱更难的事儿了。
实在没办法,我晚上继续摆摊,白天跑工地,一个人干两份活。
忙得连我姓啥都忘了,折腾了半年,家里的积蓄花了个干净,但我妈还是走了。
我在家里颓废了半个月才从伤痛中缓过来。
一个人也得活,整理一下,打算继续做夜宵生意。
这时候才恍然想起一件事,妈的,把柴房里那死人给忘了!
那棺材是三月三抬回家的,如今已过了重阳。
六个月时间,中间还有三个月的酷暑。
我都不敢想柴房里将会是怎样一幅景象。
可这房子我还得住呀,必须得清理掉。
于是我找街上卖鱼的老陈借了身皮套子衣,又蒙了七八个口罩,就差整个防毒面具了。
满心忐忑,打开了柴房的那把老锁头。
我眯眼进屋,掀新娘盖头般小心翼翼打开棺盖,随后却并没闻到什么异味。
低头一看,整个人愣住了。
棺中女尸和我当初抬回来的时候一模一样,半年时间竟丝毫没有腐坏。
我取下口罩,整个柴房仍然弥漫着淡淡的脂粉香味,这可奇了怪了。
难不成是瘦肉精、地沟油吃多了导致的?
我这人有个毛病,拖延症。
什么事儿不到火烧眉毛就不知道急,比如小时候写暑假作业,那非得是假期的最后一天挑灯夜战。
心道反正这玩意儿不会坏,而且在家摆了半年多了,再摆个几天也无妨。
等我什么时候得空了再处理吧。
这一拖又是半个多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