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的脸色立刻严肃了起来,一把抢过了鸡毛掸子。
江海哭着叫道:“哥,你是亲哥!”
然后江河在老妈化身雌虎之前,伸手把老爸挂在门后的牛皮腰带拽了过来塞到老妈手上。
“妈,用这个吧,打得疼,还打不坏!”
江海人都缩墙角去了,啊啊地大叫:“哥,咱俩到底是不是亲兄弟啊!”
王淑琴大骂道:“一个两个全都不是好东西!”
王淑琴状若疯虎,皮带抡得啪啪作响,做到了全屋无差别攻击,江河、江晓梅还有小清,全都挨了一两下。
江河吓得一手拽着小姨子,一手拖着亲妹子撒腿就跑。
江海抱着脑袋刚冲出来,就被江河一脚踹了回去。
“老弟啊,你辛苦点,哥下回给你买奶糖。”
“跑?你还想跑?”
王淑琴一脸狰狞地抓住了江海的脚踝往回拖。
“爸,哥,姐,小清,救我,救我啊!”
江海的双手挠着地面,都挠出几道沟来,然后被王淑琴拽回了屋啪啪地抽打了起来。
江河心有余悸,看着闷头抽大前门的江大山。
“爸,你管管吧!”
“拉倒吧,你妈在气头上呢,她再把我打了,没事儿,臭小蛋子皮实,皮带又打不坏。
这小子最近太淘了,啥都敢干,也该给他熟熟皮子了。”
熟熟皮子本是一种硝制皮货的方法,但是在东北这边,统称为打孩子。
江河叹了口气,抬头看看天,今天天阴。
猫冬、阴天,两项叠加起来,不打孩子还能干点啥。
江河领着俩妹子去了苗小玉家里。
进屋就看到老陈婆子正蹲在外屋地在那收拾蛤蟆呢。
这年头吃蛤蟆的人少,那蛤什蟆子一个个都活了三五年往上,一个个母抱子都有小孩拳头那么大。
活了七八年往上的蛤什蟆,个头堪比牛蛙,胖得都蹦不动了,鸭子大鹅都吃不进去,那玩意儿一鼓气儿,能生生地把鸭子大鹅啥的噎死。
老陈婆子看到江河来了,顿时一脸警惕,起身就把他拦到了门口。
“你来干啥?回家去,要不然你妈又该来找我干仗了!”
“咦?”
江河惊咦了一声。
他跟苗小玉在里屋,一个被窝都骨碌了。
再说了,她老陈婆子十里八村第一泼,闻战则喜,还怕谁来找她干仗吗?
这分明是拦着自己不让见小玉啊。
江河的脸一沉,这老婆子你啥意思,见异思迁呐。
我倒要看看,那个狗懒子(蛋,骂人的话)敢来抢我大江哥的女人。
江河端着老陈婆子将她放到柴火堆上,然后推门就进了里屋,面带凶戾之气,目光如电,四下里那么一扫。
“啊哟喝!”
江河惊呼了一声,眼睛顿时就直了。